“不是,根本不是!”芜草锦气到歪脖,手抬得高高的,认为翟月不过是胡言:“那是我晓得敬重旁人,你根本不懂的,说了你也不明白。”
翟月确实不明白,兀自抱胸轻飘飘地说:“所以,你便在翟月面前,端茶倒水又舞水龙以表敬重?”
芜草锦有时候真挺想口出不逊之言的,如果早知道翟井之主已易,他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昔日,他才刚更替井仙一职,被贬黜得太突然,一道元神损缺后,仅有的灵力最终无法突破三界之防笼,也再无任何辩白的可能。
而且,由于从前得罪人太多,初入人界,遂无一同行肯收留残破之身。
人界比之三界,皆若蛮荒之地。遍地坑洼,手作之屋堪堪能避雨遮漏,天时寒热了无定数。人烟勃盛,时常喧闹无比,却又寿命不久。哇哭惊鸣之音从未断绝,万事万物皆让他惊扰。
潦潦倒倒约莫度过数百年,人界又一次焕新迭代,旧王殡天新朝降世,总算看得出一点出路。
芜草锦才颇有崛起之意,一路追随一只流脉,以为锁得一处好去处,便要托付于之。
那日召得小玲珑飞上天去,吞纳祥云喷勃瑞气,从朝霞折腾到日暮,总算换得一夜留宿。
才稍稍整顿,次日便亲眼目睹那翟月直勾勾地往井里跳下,摔得面目全非。
井主无生,按理,他又得再废一道灵力,去除一道元神。可他的元神本就稀薄,勉强凑得真身存活,便是降无可降,也许是天意不忍灭之,芜草锦便在痛失灵力后,苟存最后一道元神。
谁都知道他芜草锦破落潦倒,不争的事实却只有他自己还不以为然。
反正不是第一次和翟月说不通了,芜草锦索性转念叉着腰去问南宫耀,企图得到一点慰藉:“南宫,我这条水龙,不错吧?”
南宫耀颇有兴致地点点头,毕竟是在关要时刻出现,将他们二人于窘境之中拉到另一处安稳中,得好好夸赞一番。
于是他学着芜草锦的做派,给出捧场十足的赞扬:“方才芜君犹如万马跨洪之势登临,又如疾风劲扫轻松吞没妖物,救得我与翟兄于艰难困苦之境,草锦上仙掌控的境物果真不俗,你也有颗闵怀之心,吾着实拜服,拜服。”
听闻此言,芜草锦方才的那点不悦全都消散,立马眉飞色舞起来,“那是,小玲珑在我手中威力无穷,遇强则强战无不胜,别说这些普通的死灵,你就是叫上魂兵游骑三千,巨灵血影暗将来与我比斗一二,几回合下来,我绝不占下风!”
他提到的两方分别归属于魂界和灵界的典有的灵力幻物,是物却被召以人形,唯独受到所持灵力者一人操控,按灵力程度不同,他们能够召唤出的灵力幻物数量有很大差别,一般无灵者不得召,弱灵者二三,能灵者磅礴,巨灵者盖遮天蔽日。
芜草锦的口气实在大,称灵界巨灵之人的血影暗将也会是他的下手,虽不懂魂骑的实力,可是论说“巨灵”南宫耀却清楚,现如今在灵界,恐怕唯有灵王一人值此之境,然而这世上绝不会有能与哥哥匹敌之人。
“吾仍旧信服你的气概,有你在,我们心安多了。对了,”南宫耀道:“若是一直躲在这里安逸也不是办法,还望芜兄快些派使玲珑送我们,直抵镇安寺。”
“这个自然。”芜草锦也重归谨慎之意,在旁人窥不清的水雾朦胧里,洞若观火,只将玲珑之外的时势审视得清清楚楚。
他只自信地说了一句“快了”,至于外面玲珑是如何如何卷天卷地卷空气的,他只字未提。
虽然玲珑花中平稳安虞,南宫耀却耐不住性子,时不时随着芜草锦左看右看,偏头看到稳稳靠在泡泡膜上的翟月,双眼晴朗,好似黑眸里射出火热的光,盯在他的身后,他好似觉得脊背发凉。
又想到方才翟月那句……不知是何意味的话,尽管身处水中,南宫耀慢慢却觉得脸上倒开始火辣起来。
手也不禁摸上了脸庞,果真烫起来。起先想着许是昨夜未合窗寒风惧的,摸不出是感染风寒还是怎的,体温抬上来后也难以压下去,又想到还有要事要办,索性置之不理,安静地立着。
直到芜草锦清悉数理了外界污秽,回头来告知二人之时,才将南宫耀脸上的窘迫尽收眼底。
芜草锦也许是慌了神,伸手触上他的额头,又一手比在自己额间,紧张道:“要命,你莫不是又要病了。”
回想昨日,南宫耀在翟月处回到酒馆便开始咳得厉害,以为只是小小风寒,便也不放在心上,出门和衙门的人一起去挨家挨户搜寻去了。
入夜更是累到和衣而睡,夜中寒凉也无力起身合窗,冷风侵体,冷汗肆流,才知道一身的寒冷原是一种叫“出热”的病症。
果真是入乡随俗,能困住人灵的也能困住他。
不过困住也只是暂时的,才熟睡一夜,身起后重新精神勃发,除了胳膊腿上的酸痛无力,无任何不适之处,这才一出门,便往翟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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