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晨,不能对翟哥哥无礼!”隔着好几米远的覃沐曦一口叫住了他。
自眼底冰冷的翟月走到她视线里,她的眼神就慌了。她早就注意到了翟月看自家弟弟的表情一直都不太对,生怕他再说下去,那男人的脸色会更加难看。
覃公子却继续咬牙说下去了:“你与翟哥哥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交情,如果是他瞧不上我这个才疏学浅的弟弟,那倒还好说,但是阿姐你可是知书达理,我们覃家又是书香世家,平日里待人接物是何德行,想必大家都有目共睹。不过翟月哥哥前几日在闲谈之中,对我们覃家的家风家训指指点点,好像,略有不满呐?”
他的话说的极为坦荡,甚至为了引得那位坐得较偏的老者侧目来,他情不自禁提高了自己的语调,显得慷慨激昂:“我们覃家就是每位家丁那也是个个都品行正直,待人待客向来有礼有方,哦,忘了月兄你多年不见人了,怕是已经忘了吧?不过我还是要说,这方圆百里的巷道人家,提到覃家无一人不拱手称赞,怎么却到你翟月翟公子的口里,我恍若听到,什么‘下人’、‘犬吠’、‘破烂’一类?怎么,覃某引以为傲的家族,在你心里,就这么上不得台面吗?”
他将那日翟月对他的评价一一提炼,接着广而推之,自己就安到家族头上去了。
“阿晨,不要再说疯话了。”覃沐曦又出言试图阻止他的胡言乱语,到底是看着他长大又一直多加疼爱的亲姐姐了解他,一下子就听出自家弟弟又在鬼扯。
可是覃沐晨愣是读不懂他家阿姐的苦心,反倒继续添油加醋:“阿姐!你别怕他呀!翟叔叔,”他喊了几桌之远的翟父。
他又朝着更远处朝自己这边看过来的老者,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恭敬地唤了声:“翟太公,”接着才忿忿不平:“你们可不知道,先前我带人去拜访翟兄的时候,本想着以两家的情分,又这么多年未叙过旧了,翟兄起码会让我进去喝个茶落个座什么的,”
“可没想到啊,他非但没有接待我们,还想把我们赶出去!更可气的,他竟然还伙同他身旁那位使了什么妖法,让我的好几个兄弟都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他说的玄乎,周围人听得也是瞠目结舌,一副难以置信闻所未闻的样子。
可更玄乎的,是被人冠以施了妖法这一罪名的翟月,他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不曾有丝毫变化,他神情自若得仿佛在听一件毫不关己的小事,一直端着最原本的笑容,虽算不得热情至少也显得颇为尊重,覃沐晨讲到情绪激动的地方,翟月甚至偶有示意地点点头。
实际上,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有人向他投来好奇求证的视线,都被他悉数忽略了。
就连他怀里真正的罪魁祸首都忍不住,向他投来醉迷迷的眼神,南宫耀的样子仿佛在看什么长了角的人似的。
可他的眼里仍尽是淡淡的笑意,不夹杂任何多余的情绪,始终淡淡的,到最后覃沐晨的抱怨声已经停止,他还是自顾自地抿着笑呆看着对方,眼里多了一种魂魄出窍似的涣散。
因为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南宫耀突然拉了下他的袖子,他刚弯下腰去倾听,熟悉的调调便轻飘飘地传入他的耳中:
“哥哥,你的味道好好闻。”
“好像是我一直要找的人。”
声音好生挠人,拍在腿侧的手指止不住雀跃地点着华裳,挠得他嘴角弯弯,心情舒爽到极点。
一下,又一下。
翟月还是没忍住笑出一声来,看似感叹地说了句:“啊,说完了吗,天都这么黑了呢!”
接着跳过好整以暇地等着看他作如何解释的覃沐晨,直接看向他阿姐和覃家叔叔叔母一大桌子人,客气又疏远地说:“令郎胡咧的毛病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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