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恨恨一拽。
“哗啦”一声,液体尽数泼洒到丝绸面料上的声音,南宫耀顿时拧眉。
“哐当”一下,覃姓少爷瘸了板凳腿,重心不稳被掉到地上的声音。
好瘦。
这是翟月脑子想到的第一个词。攥着他的手腕,又抽了他手里紧攥的杯子,他皱起了眉。
不悦地看向脸色同样有些不悦的小子,以质问的口吻出声:“喝了几杯?”
回应他的只有南宫低头望着自己肚子上一片湿迹的默不吭声。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四周入耳令人烦躁的吵闹嘈杂之声依旧。
南宫耀极轻地“嗯?”了一声,如蚊音一般。他捏了一把湿衣,尚不知所以。
“不是答应我了吗?说你会注意的,怎么一扭头就忘了?”翟月见状,软声下来,收了才有的脾气,道:“说的都是哄我的话,自己却做不到。”
蹲下身来,抬手用袖子替他擦着酒水,随即他的袖子上也沾了一点湿。不过也没在意,忙着给南宫耀呼呼地吹残留的酒渍。也吹不干。就愣吹。
别看南宫耀神智不清的,他倒是眼尖地注意到了异常。手微微捏住垂落在腿的袖摆,木讷言:“湿的。”
翟月愣了一下,立马将自己的袖子别到一边,用胳膊夹压在背后,“瞧我笨的,怎么用湿袖给耀儿擦。”
好疼。
这是覃沐晨唯一想到的词。
被人从地上扶起的他揉着摔疼的屁股,稍稍挪到了离翟月远一个座的椅子上,隔着一个缺了条腿的破凳子,也同样皱着眉,忍无可忍地怒视着他,貌似这狗人从刚才到现在给都没给过自己一个眼神。
这要死的翟月就好像不知道自己刚才坐在南宫边上似的,胳膊蹭着他脑袋划过去的时候,快得都能冒出火星子。
现在自己都被摔到地上了,这两人还在你侬我侬,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于是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道:“翟大公子,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
翟月闻声脸才微转,赏了一个眼神给他,俨然变换成的是一副冰冷样子,歪着脑袋眯眯眼锁向覃沐晨,阴阴道:“我说过的,再有一次,你会死得难看。”
“天地良心,”他缩了脖子,伸出三根手指并举到与眼同齐,坦荡发言:“我这次和南宫就是单纯喝了点酒。”
“哼,最好是这样。”一双黑眸带刀般的视线狠狠地在他身上剜了一下又一下,将他的双腿看得直哆嗦,心颤胆凸。
知道眼前的男人竟然单枪匹马地就废掉了之前派去劫南宫耀的好几个力士,那几个身强体壮的男子就是换官兵去捉也是要费点功夫的,而翟月当天仅带着一随从出门就能将他们各个打得头肿尿流,一连七天都在床上瘫着,到现在都下不了床。
侥幸逃出来报信的那小子也在前两天被他派人捉住,打了一顿后捆住手脚送出城外,是死是活都尚且不知。
“怎么,怎么不是,上次……上次我本意也只是与他喝酒来着。”他的嘴小声叭叭,不过态度依旧强硬。
“喝酒到上马,再往你府里送吗?”翟月对他的行径感到愤懑,扭头质问他。
“那是……我侍客周谨。”他诡辩。
翟月忍着抬脚踹他的冲动,冷怒着脸,低沉到极致的声音轻轻向他抛去:“那你给他,这次又侍奉了几杯?”
“你……”覃沐晨张嘴就是不悦:“你管得着吗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直接站了起来,有模有样地叉着腰,气壮如牛。
“哼,”翟冷脸扫向桌面上自打端上之后就几乎没被人伸过碗筷的菜汤,可见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好好享受美食的意思,菜美汁浓,却满足不了心怀异念之人的脾胃。
他冷漠,看向覃的表情越发阴狠,“覃公子的胃口是越来越小了啊?吃不惯饭菜的话不如随翟某一同去外头走走,散散心?”
外头走走?散散心?
真要是走走就好了。
“别了,”他颤颤巍巍地落座。
莫名的,覃沐晨从十八年前出生至今都没有过的恐惧感疯狂席卷,腿又不听使唤地在衣物中抖得厉害。
他哆嗦地在自己两眼之前比了两个手指出去,意欲挡住那个男人渗毒的视线。
“两杯两杯,顶多撑死了就两杯,第三杯才刚要喝就被你掀翻了。”不过哪儿能挡得住翟月跟要撕了他似的恶狠目光。
在翟月的逼视下,他猛地咽了口水,悻悻着:“翟兄,我说我好歹喊你一声兄长,你别拿仇人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觉得我对南宫心思重,但我也是爱美之心,犯一次错就够了,我是肯定不会犯第二次的。”
“你?能知悔改简直如同笑话。”翟月不信。
覃沐晨摊开双手,一副“随你怎么认为”的样子,不言其他。
觉得他的话不怎么可信,翟月突然收回了臭脸色,变得顺目了。攥在南宫耀腕上的手施了力气,带着他的手一路缓缓放下。
另一只手却稳稳地覆上了南宫耀的后脑勺。语气里是南宫耀平日视线里见到他时,一如既往调整好的温和:“耀儿乖乖的,告诉月兄,他给你喝了几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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