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太送到半北藕榭的帖子上写的是家宴,说的是她家闺女考上同济大学的事。可当薛宴辞挽着路知行进了张家门厅,递上贺礼后才发觉中电集团顶楼的五位董事竟都聚齐了。
平日里董事会上三对二,二呛三的局面今天倒是稳当得很,一片祥和之气。
张家小姑娘今年刚满十八岁,水灵的很,随着她的父母张口就是,“宴辞姐姐好,知行哥哥好。”
薛宴辞挽着路知行只对小姑娘笑着点点头,便随着张太太进了客厅。张太太倒是有意思得很,直接引着薛宴辞落座在客厅的主座上。
既然大家的意思都这么明显,自然是没什么可客套的。
只不过上前来给薛宴辞、路知行倒茶的并非是张家的阿姨,也不是张董,也不是张太太,而是两分钟之前刚打过照面的张家姑娘。
薛宴辞抬头看过一眼茶杯,便猜出了七八分,但只安静坐着,她没心情挑事,累的很。
“我很喜欢无名乐队,可以和知行哥哥合影吗?”
薛宴辞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合影就不必了,知行老师这几年偶像包袱重的很。”
“哎,宴辞!”站在一旁的张太太连忙将话题接过去,笑呵呵地,“咱今天就是个家宴,贺贺孩子的前途……”
“您这说的哪里话?”薛宴辞板着脸玩笑一句,“莫不是嫌我和知行的贺礼不够重,孩子不够喜欢?”
“蕊蕊,快向薛伯母和叶伯父问好。”
张顺是中电集团五位董事里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可也是这五个人里最能屈能伸的一位。虽和吴勇、陈宁站一道,但心里却从没想着跟谁敌对。
这种人往往才是最难捉摸透的。
几人闲聊,也多是聊聊孩子,问起叶嘉念,路知行只答孩子才两岁多一点儿,正是玩泥巴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只盼着将来也能考个好大学。
片刻后,张太太起身张罗大家到饭厅吃饭。让来让去,陈宁坐在主座,薛宴辞只落个最下等的座位。
这几个人,包括薛宴辞在内都是有挂职的,在这方面,大家还是蛮客气的,更是规矩的。
张太太招呼众人坐下后,又乐呵呵地拿出一瓶茅台,说是自家孩子百天时封的酒,今天正好喝了。
李局长玩笑一句,“侄女的百天酒,今天咱可得尽兴了才是。”
张副局赶紧递了个眼神给自己太太,这一递,递出八瓶茅台。这老家伙,一路内部遴选上来,在副局的位置上三年,就坐到了中电集团董事的椅子上。
张太太亲自拿了酒来,家里阿姨想接过去,张太太晃过了她说,“上菜去。”随即将酒瓶上绑的红丝带拆了,准备斟酒。
吴局长说,“我来。”随即从张太太手里把酒接了过去,给陈宁厅长斟了一杯。
张副局长又接过去说,“我来。”又给吴局长斟了一杯。
王副局是这里面最不起眼的一个,紧挨着路知行坐。这瓶酒最终是转到了他手里,先是给张太太斟满,再是薛宴辞,又是路知行,最后才给他自己面前的白瓷小酒杯斟满。
自薛宴辞挂职后,路知行随着她应酬过多次,只有这次是不一样的。也是,她太年轻了。虽然已经挂着北京的职务,但也只是个小角色罢了。
薛宴辞倒也不多说,体面地客气话,娴熟地唠家常,自是一一应了。唯独提到年底评优时,薛宴辞抬手挡了酒杯,又捏着杯口在桌上转了两三圈,也只是笑笑,并没说话。
在坐的这几位,都明白薛宴辞是打哪儿来的,也都明白不过三五年,她就会走,但就是不肯安分这三五年。
这里面一部分是因为陆港集团改制动到了他们的利益链,另一部分是单纯地瞧不上她,瞧不上这位女性,更瞧不上这位年轻的女性。
当然,再怎样,也都是小事。
半年前,河南平顶山500千伏变电站的工程没跟薛宴辞打招呼;两个月前,福建海底输送的项目越过了薛宴辞;一个月前,浙江丽水500千伏变电站的项目更是直接略过了薛宴辞。
这些事,均在快结束了,要评国家优质工程奖的时候,需要薛宴辞签字时,她才了解到有这么一回事。
陈礼向薛宴辞汇报这件事的当天,也是她跟路知行吵架的那一天。
“各位是觉得我在天津待不了多长时间,有意体谅我吗?”
天津这几位,也都不是什么好供奉的菩萨。准确来讲,能在万通大厦顶层开董事会的,尊尊都是大佛。
李局长起身,提了一杯,大家依旧热热闹闹的吃着菜,聊着天。除薛宴辞和路知行以外。
薛宴辞往后靠靠,左手放在翘起的二郎腿上,右手放在桌上,抬眼打量了众人一小会儿,彻底动了要把董事会全换成自己人的心思。
路知行抬起右手覆在薛宴辞左手上,盖住她的怒气,也盖住她的脾气。他明白她不会掀桌子,也不会同人争吵,更不会让人下不来台面。
只是路知行更明白,薛宴辞若真的起了杀意,必定是要让这桌上的所有人彻底在天津覆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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