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期的萧景珩,面容苍白如纸,他静静地跪在一口棺椁旁,双眼凝视着棺内那早已僵硬的女子。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枚鎏金虎符,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身体微微颤抖着,缓缓地将那枚鎏金虎符塞进了女子那早已失去温度的冰冷掌心中。
就在他的指尖与女子的掌心接触的一刹那,一股刺骨的寒意如同一股寒流般顺着他的指尖迅速蔓延开来,爬上了他的心头。这股寒意异常强烈,仿佛要将他的心脏彻底冻结,让他无法呼吸。
"三年前你果然动过棺!"女子突然开口说道,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她的手如同闪电一般迅速伸出,反手掐住了萧景珩后颈的狼头纹,力度之大,让萧景珩几乎无法喘息。
"这疤是不是那时冻的?"女子的目光如寒星般锐利,紧紧地盯着萧景珩,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萧景珩艰难地咳嗽了几声,喉咙里发出一阵沙哑的声音:"王妃当时若肯看臣的请罪折子……咳咳……第二十七页写过冰湖盗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说罢,他缓缓抬起手,用那根鎏金链梢卷起了一块碎冰。那块碎冰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而在冰的中央,竟然封着半片染血的婚书。
婴儿突然挣开襁褓,鎏金小手按在冰面。记忆如沸水翻涌——萧景珩剜心取血滴入棺缝,娘亲尸身的胎记竟与他后颈伤痕共鸣。
"以血饲魂……"姜黎毒指甲抠进他心口旧伤,"你这瘸子倒是会唱苦肉计!"
"不及王妃撕婚书狠绝。"他笑着咳出血块,染红冰中残页,"臣誊写时……咳咳……总要多描两笔您的睡颜。"
乱葬岗突然地动,三百口薄棺如骨牌倾倒。棺底黏着的鎏金沙遇光凝成祭坛,坛中央供着半截焦黑的牌位——【爱妻姜黎】,字迹被雷火劈得支离破碎。
"哟,瘸子给自己刻碑挺急啊?"她踹翻牌位,木屑中掉出卷帛书。婴儿抓过帛书啃咬,奶渍晕开处显出血纹:【戌时焚心,凰火重燃】。
萧景珩的轮椅突然崩解,鎏金机关翼裹住三人:"王妃可信……咳咳……这火能烧尽腌臜?"
"烧你棺材板的野草!"她拽着他跃上翼骨,"等灭了这破祭坛,姑奶奶再跟你算冰湖盗棺的账!"
鎏金沙从祭坛喷涌,凝成火凤撞向苍穹。暴雨骤停的刹那,婴儿瞳光中映出娘亲虚影,将半枚长命锁系回姜黎颈间。
姜黎的指尖在袖中掐得死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九十九次了。整整九十九次,无论她如何挣扎、怒骂、甚至有一次直接掀了桌子把滚烫的粥泼向那个端坐轮椅的男人,结局都像被无形的巨锤砸回原点——萧景珩那张苍白却该死的平静的脸,端着那碗飘着诡异甜香的碧粳粥,用那把温吞得能逼疯人的嗓子说:“阿黎,该用早膳了。”
第一百次轮回开启,空气里那股熟悉的、混合着药味的甜香再次顽固地钻入她的鼻腔。萧景珩的轮椅停在桌边,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托着青玉碗,勺沿轻碰碗壁,发出细微的脆响,如同丧钟的前奏。
“阿黎,”他抬眼,深潭般的眸子里映着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的影子,“该用早膳了。”
这一次,姜黎没有像前九十九次那样暴怒地拍案而起,或是直接掀翻粥碗。她只是盯着他,那目光像是淬了万年寒冰的刀子,缓慢地刮过他的眉眼、他端着碗的手、他看似虚弱实则每一寸肌肉都蕴藏着爆发力的身体轮廓。空气凝滞得能拧出水来,连窗外聒噪的蝉鸣都似乎被这无形的压力掐断了喉咙。
“萧景珩,”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前的死寂海面,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这戏码,你演得不腻,姑奶奶看都看吐了。” 她身体微微前倾,鎏金护甲在光滑的楠木桌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告诉我,这碗加了料的‘甜粥’,是谁的手笔?苏婉儿那个半死不活的白月光?还是藏在阴沟里不敢见光的老腌菜?嗯?”
萧景珩端着碗的手纹丝不动,只是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那潭深水似乎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漾开一丝极细微的波澜,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像是自嘲,又像是某种更深沉的苦涩。“王妃说笑了,”他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粥,碧绿的米粒在乳白的粥汤里翻滚,“不过是些补气养血的寻常药材,婉儿妹妹…一片心意。”
“一片心意?”姜黎猛地嗤笑出声,笑声尖锐刺耳,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滔天怒火,“一片送你我二人下黄泉做对鬼夫妻的心意?萧景珩,收起你那套虚情假意!这碗里的‘离魂引’,隔着三条街姑奶奶都闻得出那股子阴沟味!” 她毒指甲猛地指向粥碗,指尖几乎要戳到碗沿,“九十九次!姑奶奶喝了九十九次,肠穿肚烂了九十九次!每一次都像被扔进油锅里煎炸,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你他娘的告诉我这是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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