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钱”姓人士被杀案,终于落下了帷幕,永安镇也再次回归以往的平静。
南初放下叔叔寄来的书信,几个月前,前任永安镇县令张德州因为徇私枉法、屠人满门被赵雁所杀,但是他生前的事情还没有完全了结。
叔叔给南初回信就是在说张德州买官卖官的事情处理情况,被拉下马的只是花名册上几个微不足道的小官,可笑的是那本记录着张德州卖官的花名册在京上报的时候给“丢了”。
南初仰着头靠在椅背上沉思。
京城那边就算是有叔叔坐镇,也难免会有小人在背后做手脚,祸害越养越多对于大夏如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南初看向一旁还在皱眉整理钱府案件的季锦皓问道,“锦皓,你想做官吗?”
季锦皓头也不抬地说,“不想,我对现在的日子很知足。”
季锦皓并不想参与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活得太累,相比于之前饭都吃不饱的日子,现在能吃饱喝足就足够了,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让弟弟妹妹们平平安安的长大。
“今年的童生考试会晚一些,锦皓,我知道以你的的能力考个秀才不在话下,要不你且试上一试呢?”南初也是存有私心,一方面是惜才,不想季锦皓的才能被埋没,另一方面则是想给自己多添一个有力的帮手。
“南兄,你可知衙门内的卷宗还有多少要整理吗?哦对了,还有衙门上下的花销统筹、还有……”季锦皓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初给打断了。
“咳、我这就让阿黔过来帮你,总之童试不过一场小试,还是考虑一下吧。”南初说完就去找花黔这个甩手掌柜去了,毕竟衙门财务这块原本就是他管,如今季锦皓这么能干花黔倒是直接撂挑子把活儿都甩给季锦皓了。
季锦皓看着南初匆匆的背影摇摇头,又开始誊抄卷宗。
小院子里,季狸正窝在小幺怀里看着婉凝照着书在桌子上摆弄铜钱,岁桓岁桉对这些不感兴趣,两人你一脚我一脚地踢蹴鞠玩。
“喵~(二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季狸好奇地用爪子去勾铜钱玩,见季狸勾不到,小幺又抱着季狸往前挪了挪。
“这是书上说的六爻卦,用三枚铜钱就能测算吉凶,正面为阳、反面为阴,我想试试看。”婉凝还在翻着书查看着卦辞和爻辞。
自从上次百晓生给了婉凝《易经》婉凝就爱不释手,还时不时地去书店借阅相关的书籍。
季狸爪子里抠着一枚铜钱,轻轻抛向桌面,铜钱转了一个圈反面朝上。
小幺也有样学样,抛出一个铜板,也是反面朝上。
“我和哥哥的一样!”小幺高兴地用脸蹭着季狸胸脯前的软毛。
季狸又抛出剩下的那枚铜钱,诡异地是那枚铜钱一直转圈圈,好像不会停下一般。
“喵~(你猜这枚硬币是正面还是反面?)”季狸两只爪子扒在桌子上,眼睛都盯花了。
“我猜是正面。”小幺的下巴撑在季狸的脑壳上,也跟着季狸的眼睛一起盯着铜钱转。
“小幺小心!”
“嗯?”小幺下意识回头去看,就看见一个蹴鞠迎面而来。
“砰———”
蹴鞠正中小幺的面门后,掉在地上。
“喵!(小幺,你没事吧?)”季狸前爪拍了拍呆愣愣的小幺。
“小幺?疼不疼?”婉凝也是第一时间放下书,凑近了查看小幺的情况。
“小幺,你怎么样?”岁桓岁桉也跑了过来。
小幺摇摇头,“我不疼。”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两道鼻血就这样水灵灵地出来了,小幺觉得人中一痒,抱着季狸又不愿意撒手,就想吸回去。
“喵呀!”季狸一声猫叫,立马挣扎下去捏着小幺的鼻子往水桶那边走,“快拿井水先洗洗。”
“小幺,仰着头,用帕子自己捂住。”婉凝把手帕递给小幺,随后回头“和善”地盯着岁桓岁桉两人,慢慢挽起袖子。
“所以……是谁踢的刚刚那一脚?”
岁桓岁桉两人顿感不妙,转身想跑,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被婉凝拽住了衣领。
“二姐,你听我说,这是个意外。”岁桓妄图狡辩拖延时间。
岁桉点头如捣蒜,“没错没错!二姐,这真是意外!”
岁桓岁桉刚才也是凑巧同时踢到蹴鞠,只不过球砸在墙面后直接往小幺的方向反弹了,这才让两个人都支支吾吾不愿意开口。
然而婉凝也早就知道两个人的尿性,若是只有一个人闯祸早就供出来了,估计这事两人都脱不开关系。
“咚、咚咚——”
“小少爷在家吗?”
季狸听到熟悉的声音安顿好小幺后立马打开大门,果然是许久未见的谭叔。
“谭叔!好久不见了!”季狸学着哥哥们平日里的模样给谭叔作揖。
“哎,岂敢岂敢。”谭叔眼疾手快地扶住季狸的手,笑呵呵道,“小少爷,近些日子怎么不见来藏香阁玩闹了?阁里的倌人们都惦记着您去好给阁里热闹热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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