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点头,带着文物消失在夜色中。第二天,松井发现古墓中的文物不翼而飞,气得暴跳如雷,但却找不到任何线索。
而二月红和他的戏班,早已带着国宝远走高飞。他们将文物交给了爱国人士,让这些国宝得以保存下来。二月红的义举,也在长沙城传为佳话。
许多年后,当人们再次提起这件事时,依然会对二月红的智慧和勇气赞不绝口。而那出在古寺前上演的《霸王别姬》,也成了一段传奇,被后人久久传颂。
民国二十七年春,长沙城笼罩在一片潮湿的雾气里。二月红坐在梨园后台的镜前,指尖捻着一支褪色的红绸,镜中映出的面容比去年清瘦了些,眼下的青黑像晕开的墨,却掩不住那双眼睛里的光——那是经历过生死搏杀后,沉淀下来的沉静与锐利。
“师父,城外传来消息,松井那伙人还在找咱们。”徒弟陈皮阿四端着一碗温热的参汤进来,声音压得极低。他袖口还沾着泥,显然是刚从城外打探回来。
二月红放下红绸,接过参汤却没喝,只是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他找不到的。那批文物早就经水路运去重庆了,现在该在安全的地方。”
话虽如此,他指尖却微微发颤。去年从古寺古墓转移文物的事,虽侥幸成功,却在他心里刻下了一道疤。那晚为了掩护伙计们撤退,他被松井的子弹擦伤了左肩,至今阴雨天还隐隐作痛。更让他不安的是,松井在古墓里发现了一块戏班特制的木牌——那是他情急之下遗落的,上面刻着“二月红”三个字的篆体。
“师父,要不咱们避避风头?”陈皮阿四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劝道,“听说松井调来了一个叫佐藤的顾问,是个古董行家,还懂戏,怕是不好对付。”
二月红抬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避?往哪里避?这长沙城里,还有多少古墓等着被他们挖?”他放下参汤,起身走到衣架前,取下一件墨色长衫,“备车,去城南的沈家祠堂。”
陈皮阿四一愣:“沈家祠堂?那不是早就荒废了吗?”
“是荒废了,但祠堂底下,藏着更重要的东西。”二月红系好衣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沈老爷子临终前托人带信,说祠堂地宫里有一批宋代官窑,是他祖上传下来的,绝不能落在日本人手里。”
沈家祠堂坐落在城南的一片荒坡上,断壁残垣间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二月红带着陈皮阿四和三个心腹伙计赶到时,已是黄昏。雨停了,夕阳把云层染成血红色,落在祠堂的琉璃瓦上,像泼了一层朱砂。
“师父,您看那边。”陈皮阿四突然指向祠堂西侧的老槐树,树底下蹲着两个穿黑色短打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往祠堂里张望。
二月红眯起眼:“是松井的人。看来他们也收到消息了。”他略一沉吟,对伙计们说,“按老规矩,搭戏台。”
伙计们立刻会意。不到一个时辰,一座临时戏台就搭在了祠堂正门前,红绸扎的台柱在暮色里格外显眼。二月红换上戏服,水袖一甩,竟有几分当年在古寺前的模样,只是这次他选的戏,是《长坂坡》。
锣鼓声起时,那两个黑衣男人果然被吸引过来。他们回去报信没多久,松井就带着一队日本兵来了,身后还跟着个穿西装的矮胖男人,想必就是那个佐藤顾问。
“二月红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松井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台上,手里把玩着那枚刻着篆体的木牌,“上次古寺一别,我可是日日盼着再听您唱一出呢。”
二月红正在唱赵云单骑救主的唱段,唱腔高亢激越,仿佛真有千军万马在眼前奔腾。他目光扫过台下,在佐藤脸上停了一瞬——那人正盯着祠堂的梁柱出神,手指在袖口下轻轻敲击,像是在计算什么。
“佐藤君,你看这戏如何?”松井转头问。
佐藤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说:“唱得好。不过比起戏,我更感兴趣的是这座祠堂。你看那屋檐的雕花,是典型的南宋风格,底下要是没藏东西,才怪。”
二月红心里一凛。这佐藤果然不简单。他故意拖长唱腔,水袖一扬,遮住半张脸,同时用脚尖在台板上敲了三下——这是告诉台下的伙计,从东侧开始挖。
戏台底下,陈皮阿四带着伙计们正用特制的洛阳铲打洞。祠堂的地基是青石板铺的,硬得很,每一铲下去都要格外小心,生怕发出声响。
“师父的戏快到高潮了。”陈皮阿四擦了把汗,看了一眼台上,“等会儿唱到赵云杀出血路,咱们就得打通洞口。”
台上,二月红正唱到“杀得那曹兵哭爹喊娘”,唱腔陡然拔高,几乎要冲破祠堂的屋顶。就在这时,佐藤突然站起来,指着戏台的东南角:“那里不对劲。”
松井立刻下令:“去看看!”
两个日本兵端着枪朝东南角走去。二月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猛地一个旋身,水袖如流云般扫过台柱,同时脚下又敲了两下——改从西侧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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