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挣脱张青,还要再上,张青一把将她抱住:“娘子,别闹了!再闹下去,咱们这店就保不住了!”
孙二娘挣扎着,见张青抱得紧,又看了看武松那凛然的气势,知道自己确实不是对手,只得罢手,却依旧怒视着武松:“算你厉害!”
武松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位大哥,你娘子这脾气,可真够烈的。”
张青苦笑:“让武都头见笑了。她……她也是苦命人。”
他放开孙二娘,对武松道:“武都头,请到后堂坐,我有话跟你说。”
孙二娘虽仍在生气,却没再阻拦。张青引着武松到后堂,倒了茶,叹了口气:“武都头,实不相瞒,我这店,确实是黑店,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张青给武松续了茶,缓缓道出往事——
孙二娘本是江湖上有名的“母夜叉”,她父亲是个开酒店的,为人正直,却被当地恶霸陷害,弄得家破人亡。孙二娘侥幸逃脱,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发誓要报仇雪恨。
后来她遇到了张青,张青也是个苦命人,父母早亡,在江湖上漂泊。两人同病相怜,结为夫妻,来到十字坡开了这家店。起初他们也是本分做生意,可那些恶霸劣绅,见孙二娘貌美,时常来骚扰,张青与他们理论,反被打得遍体鳞伤。
孙二娘气不过,想起父亲的遭遇,心中的仇恨再也压制不住。她学会了用蒙汗药,专杀那些为非作歹的恶霸和贪官污吏,抢他们的钱财,一来报仇,二来也能维持生计。那些被她杀的人,都是罪有应得,她从不伤害无辜百姓。
刚才路边的警告,是张青故意说的,一来是想吓退那些胆小的良民,二来也是想看看武松的胆识。他知道武松是好汉,不想与他为敌,所以才故意打翻了下了药的酒,只是没想到孙二娘又下了一次药。
“武都头,”张青道,“我知道我们做的事不光彩,但也是被逼无奈。那些官绅恶霸,比我们黑心肠百倍,我们杀他们,也是替天行道。”
武松听完,沉默良久。他想起自己杀潘金莲、西门庆,不也是因为他们作恶多端吗?他看着张青,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眼圈泛红的孙二娘,心中的怒气渐渐消了。
“原来是这样。”武松道,“我误会你们了。只是这种营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若是杀了无辜之人,岂不是与那些恶霸无异?”
张青叹了口气:“我们也是没办法。只求有朝一日,能遇到真正为民做主的清官,让我们能踏踏实实过日子。”
孙二娘走到桌边,拿起酒壶,给武松倒了杯酒,语气缓和了些:“刚才多有冒犯,武都头别往心里去。我敬你一杯。”
武松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孙二娘也是性情中人,我怎会怪你?”
他转身对堂屋喊道:“董哥哥,李哥哥,醒醒!”
董解差和李解差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了,”武松笑道,“遇到了两位朋友。”
张青道:“三位今晚就在我这店住下,房钱饭钱全免。明日我送你们一程。”
武松点头:“多谢。”
当晚,四人围坐在一起,喝着酒,聊着天。孙二娘话虽不多,却也不再像初见时那般凶悍。武松说起自己杀嫂报仇的事,张青和孙二娘都唏嘘不已。
次日一早,张青夫妇送武松三人上路。孙二娘塞给武松一包干粮:“路上吃。若是将来有难处,可回十字坡来找我们。”
武松接过干粮,拱手道:“多谢。后会有期。”
三人踏上征途,回头望去,十字坡上的张家老店,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武松知道,这世上的事,往往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就像孙二娘,虽是“母夜叉”,却也有她的无奈与苦衷。
前路漫漫,孟州城还在远方,但武松的心中,却多了几分暖意。他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坚守本心,总有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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