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也叹了口气:“何止王进兄弟,这天下的好汉,有几个能有好下场?”
正说着,隔壁忽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听得人心烦。鲁达本就性子暴躁,此刻被哭声一搅,顿时火了,把酒杯往桌上一摔:“他娘的!哭什么哭!丧气!店家,去看看隔壁是谁在哭,把她叫过来!”
店家不敢怠慢,连忙去了。不一会儿,领着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约莫十八九岁,荆钗布裙,面容憔悴,眼睛红肿,显然是哭了很久。她身后还跟着个老汉,须发皆白,也是一脸愁苦。
“就是你在哭?”鲁达瞪着那女子,“好好的酒兴都被你搅了!有什么冤屈,说出来!若是敢骗爷爷,仔细你的皮!”
女子吓得浑身发抖,那老汉连忙上前,对着鲁达作揖:“提辖大人息怒,小老儿金二,这是小女翠莲。我们不是故意哭的,实在是心里苦……”
“苦什么?说!”鲁达道。
金翠莲定了定神,哽咽着说:“小女母女二人,本是东京人氏,随父亲来渭州投亲,谁知亲戚早就搬走了。盘缠用尽,无计可施,就被当地的恶霸镇关西郑屠看上,逼着小女做他的妾。他说好了给三千贯彩礼,却一分钱都没给。如今他大娘子容不下小女,把我们赶了出来,反倒要我们还他三千贯钱,说是什么‘赎身钱’。我们父女俩身无分文,哪来的钱还他?他就天天派人来催,说再不还钱,就要把我们父女俩卖到官府去……”
“岂有此理!”鲁达听得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那郑屠是什么东西,敢如此欺人太甚!爷爷现在就去打死他!”
史进和李忠连忙拉住他:“鲁提辖,息怒!息怒!”
史进道:“鲁提辖,不可莽撞。打死人要偿命的,不如我们去告官,让官府治他的罪。”
鲁达想了想,觉得有理,道:“好!就去告官!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王法了!”他对金二父女道:“你们别怕,有爷爷在,定要为你们讨个公道!”
金二父女连忙磕头:“多谢提辖大人!多谢提辖大人!”
鲁达当即带着史进、李忠,还有金二父女,往经略府而去。到了府衙,鲁达直接闯了进去,找到种经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要求种经略下令捉拿郑屠,还金家父女一个公道。
种经略听了,皱着眉头道:“鲁达,此事我也为难啊。郑屠虽是个恶霸,但他背后有人撑腰,连知府都让他三分。我是武官,只管军务,不管民事,实在管不了啊。”
“管不了?”鲁达眼睛一瞪,“你是经略,难道眼睁睁看着百姓被欺负?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看你就是怕了那些高官!”
种经略脸色一沉:“鲁达,休得胡言!朝廷有法度,各司其职,我岂能越权?”
“法度?什么狗屁法度!”鲁达怒道,“在我看来,能为百姓出头的,才是好官!你不敢管,我自己管!”他说着,就要冲出去。
“拦住他!”种经略喝令道。
两旁的军士连忙上前,想拦住鲁达。鲁达猛地一推,两个军士顿时被推得连连后退。他指着种经略道:“你这官,当得窝囊!爷爷不伺候了!”
史进和李忠连忙拉住他:“鲁提辖,别冲动!”
鲁达甩开他们的手,对金二父女道:“你们跟我来!爷爷今天就算拼了这提辖的官职,也要让那郑屠付出代价!”
他大踏步往外走,史进和李忠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金二父女犹豫了一下,也咬着牙,跟在后面。
种经略看着他们的背影,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为民做主,只是在这官官相护的世道,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鲁达带着众人来到郑屠的肉铺前。此时正是晌午,肉铺前围着不少人买肉。郑屠正坐在柜台后,翘着二郎腿,剔着牙,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郑屠!你给我出来!”鲁达大吼一声,声音震得肉铺的窗户都嗡嗡作响。
郑屠听到声音,探出头来,见是鲁达,先是一愣,随即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是鲁提辖,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要买肉?”
“买你娘的肉!”鲁达上前一步,指着郑屠的鼻子道,“你这狗东西,欺负金家父女,逼人家做妾,又要人家还三千贯钱,可有此事?”
郑屠脸色一变,道:“鲁提辖,这是我家的私事,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鲁达怒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爷爷的本分!今天,你要么把那三千贯钱还给金家父女,给他们赔礼道歉,要么,就尝尝爷爷的拳头!”
郑屠见鲁达来势汹汹,又看了看周围的人,觉得丢了面子,也来了火气:“鲁达,你别太过分!我郑屠在渭州也不是好惹的!你敢动手试试?”
“试试就试试!”鲁达说着,一拳就朝郑屠打了过去。
郑屠没想到鲁达说打就打,连忙躲闪,却还是被打在了肩膀上,疼得他嗷嗷直叫。他手下的伙计见状,连忙抄起家伙,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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