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一惊。刘唐猛地站起身,握紧了拳头:“定是那雷都头的手下走漏了风声!”雷横脸一红,刚想辩解,却见宋江已经走到晁盖面前,沉声道:“晁保正,此事因我而起,我去应付他们。”
晁盖按住他的肩膀,眼神坚定:“宋押司是客,哪有让客人出头的道理?刘唐在我庄上,便是我的人。你们在此稍候,我去去就回。”
他转身往外走,刚到门口,却被宋江拉住:“晁保正,不可!官兵人多势众,硬顶只会吃亏。不如让刘唐壮士暂且躲起来,我去跟他们说,人已经被我带走了,让他们回去复命。”
晁盖想了想,觉得有理,便对庄客道:“带这位壮士去后院的地窖躲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刘唐虽不情愿,却也知道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跟着庄客往后院去了。
宋江整理了一下衣襟,对朱仝、雷横道:“你们随我出去,就说人已被我们押回县衙,让他们不必搜查了。”朱仝、雷横点头应是,跟着宋江和晁盖走出庄门。
院外果然站着一队官兵,约莫二十来人,为首的是个都头,见了宋江,连忙拱手:“宋押司!我们奉县尉之命,前来搜查一个赤发汉子,听说被押到这里来了?”
宋江板起脸,沉声道:“不错,人确实被我们抓住了。但方才已经押回县衙,你们来晚了一步。回去告诉县尉,明日我自会将人犯卷宗呈上。”
那都头有些犹豫,看了看晁盖,又看了看庄内,道:“宋押司,不如让兄弟们进去搜一搜,也好让我们回去有个交代。”
晁盖上前一步,朗声道:“这位都头,我晁盖在东溪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还会窝藏犯人不成?宋押司的话,难道还信不过?”他身上的气势沉稳,竟让那都头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宋江厉声道:“放肆!我在此作证,人已被押走,你们若再敢滋扰晁保正,便是抗命!”
那都头被两人一唱一和,弄得没了主意,想了想,县尉本就没指望他们真能抓到人,不过是走个过场,便讪讪道:“既然宋押司和晁保正都这么说,那我们就回去复命了。”他挥了挥手,带着官兵离开了。
看着官兵走远,晁盖松了口气,对宋江道:“多亏宋押司解围,不然今日还真不好收场。”
宋江却叹了口气:“晁保正,刘唐之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既敢说要劫生辰纲,想必不是随口说说。你若真心待他,便该劝他回头是岸,莫要走上歧途。”
晁盖点点头:“宋押司说得是,我会劝他的。只是……”他欲言又止,看了眼宋江,“那公孙胜道人,宋押司真打算一直抓他?”
提到公孙胜,宋江的脸色缓和了些:“他虽有劫财之心,但并未真的动手,或许只是一时糊涂。我本想带他回县衙,让县令大人从轻发落,可他武艺高强,我实在拿他没办法。”
朱仝道:“那公孙胜道法高深,说不定已经离开郓城县了,再搜下去也是白费力气。”雷横道:“依我看,不如就此作罢,反正也没造成什么损失。”
宋江沉吟片刻,道:“也罢。明日我去县衙说一声,就说公孙胜踪迹难寻,暂且停手。只是日后若再让我撞见他,定要劝他改邪归正。”
晁盖笑道:“宋押司果然仁厚。夜色已深,不如就在庄上歇一晚,明日再回县衙?”宋江本想拒绝,却见朱仝、雷横都露出疲惫之色,便点了点头:“那就叨扰了。”
回到厅中,晁盖让人重新整治了酒菜。这一次,众人都没再提生辰纲和公孙胜的事,只是闲聊些江湖趣闻。宋江说起自己如何帮人排忧解难,晁盖说起自己如何在村中主持公道,朱仝、雷横也插话说些县衙里的琐事,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酒过三巡,宋江已有了几分醉意,他看着晁盖,忽然道:“晁保正,你可知公孙胜曾对我说,我是那一百单八天罡地煞魔星之一?”
晁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那道人胡言乱语罢了。宋押司行侠仗义,是天上的文曲星也说不定,怎会是魔星?”
宋江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迷茫:“我也不信。只是……今日见了刘唐,又听了他那番话,忽然想起公孙胜的话,心里有些发慌。这世道混乱,奸臣当道,我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晁盖放下酒杯,沉默片刻,道:“宋押司不必忧心。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咱们只要守住本心,行得正坐得端,管他什么天罡地煞,都奈何不了我们。”
宋江看着晁盖坚定的眼神,心中的迷茫渐渐散去,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晁保正说得是!干了这杯!”
夜色渐深,酒意更浓。朱仝、雷横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宋江也有些昏昏沉沉。晁盖让人收拾出两间厢房,将他们扶进去休息。
回到自己的房间,晁盖却毫无睡意。他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明月,想起刘唐的话,想起宋江的斥责,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刘唐说得对,蔡太师祸国殃民,确实该反;可宋江的话也没错,劫生辰纲风险太大,一旦败露,整个东溪村都会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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