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黎簇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那里还残留着被绑时的红痕,像储藏室门板上的铁锈。“我不信。他那么恨我,怎么可能……”
“恨?”吴邪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你去问问苏万,你父亲每次喝醉打你之后,都会蹲在楼下的花坛边哭。他不是恨你,是怕——怕那些追债的人找到你,怕你重蹈他的覆辙。”
黎簇愣住了。他从未想过,那个只会用拳头说话的男人,也会有脆弱的一面。记忆突然闪回某个深夜,他被关在储藏室里,听到外面传来压抑的哭声,当时以为是幻听,现在想来……
“你背上的伤疤,不是随便形成的。”吴邪打断他的思绪,指着玻璃容器里的圆球,“每一道伤痕的走向,都是古潼京的坐标,而这个东西,是打开地下宫殿的钥匙。你父亲是故意让你被打,用疼痛和恐惧掩盖这些信息,因为只有在极度痛苦时,人的记忆才会最深刻。”
黎簇猛地看向自己的后背,那里的疼痛仿佛有了形状,沿着伤疤的走向蔓延,在脑海里勾勒出一片模糊的沙漠轮廓。他想起被关在储藏室时,黑暗中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沙丘、断墙、还有一双在沙子里睁开的眼睛。
“那些记忆不是幻觉。”吴邪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是你父亲通过某种方式,刻进你潜意识里的。他知道自己会被灭口,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把古潼京的秘密传下去。”
这时,梁湾拿着换药盘走进来,看到黎簇苍白的脸色,忍不住说:“你的伤口很奇怪,愈合速度比常人快三倍,而且……”她犹豫了一下,“那些黑色的组织液,在显微镜下呈现出活性,像某种寄生虫。”
黎簇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掀开被子,不顾后背的疼痛,冲到镜子前脱掉病号服——后背上的伤疤纵横交错,最中间那道被挑开的地方贴着纱布,边缘泛着诡异的暗红色,而那个莲花印记,比之前更清晰了,花瓣的纹路里仿佛有液体在流动。
“这到底是什么?”黎簇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不怕疼,不怕黎建国的拳头,却怕这具正在变得陌生的身体,怕那些隐藏在伤疤里的秘密。
吴邪走到他身后,指着镜子里的印记:“这是张家的图腾,说明你和张起灵有某种血缘关系。而这个黑色的圆球,是汪家人寻找了百年的‘费洛蒙容器’,里面储存着蛇沼鬼城的记忆。”
张起灵?汪家人?这些名字像密码一样钻进黎簇的耳朵。他想起苏万在网上查到的资料,想起沈约手腕上的蛇眉铜鱼,突然明白自己卷入的,是一个远比父亲的债务更可怕的漩涡。
黎簇在医院待了三天。吴邪每天都会给他讲一些关于“九门”和“盗墓笔记”的故事,从长沙老九门的恩怨,到西沙海底墓的奇遇,再到云顶天宫的青铜门。黎簇听得半信半疑,却无法否认那些故事和自己脑海里的碎片记忆渐渐重合。
第四天早上,梁湾带来了一个坏消息:“苏万被警察带走了,说他涉嫌窝藏文物。”
黎簇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后背的伤口裂开,渗出血迹:“什么文物?”
“一个蛇眉铜鱼,据说是沈约留下的。”梁湾递过手机,屏幕上是苏万被戴上手铐的照片,他低着头,肩膀在发抖,“杨好去警局打听了,说是有人匿名举报,证据确凿。”
“是汪家人干的。”吴邪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找不到你,就拿苏万开刀,逼你现身。”
黎簇的拳头攥得发白。苏万那么胆小,连看恐怖片都会躲在他身后,怎么可能受得了警局的审讯?还有杨好,冲动又讲义气,说不定已经单枪匹马去找举报的人算账了。
“我要去救他们。”黎簇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吴邪拉住他,“汪家人在医院周围布了至少十个眼线,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监视之下。”
“那怎么办?”黎簇红了眼,“总不能看着苏万替我顶罪!”
吴邪沉默了片刻,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这是古潼京的详细地图,比你背上的坐标更完整。汪家人想要这个,我们可以用它做交易。”他把地图塞进黎簇手里,“今晚十点,带地图去城西的废弃工厂,他们会用苏万和杨好换。”
“你为什么要帮我?”黎簇盯着他,“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汪家覆灭。”吴邪的眼神变得锐利,“他们害死了我太多朋友,这是一场迟到了十年的复仇。”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你是唯一能打开古潼京的人,我们需要彼此。”
黎簇握紧手里的地图,纸张的边缘割得手心发疼。他想起苏万送他的那本《时间简史》,想起杨好在台球厅替他挡的那一拳,想起沈琼白裙子上的阳光——那些平凡的温暖,此刻都成了他必须守护的东西。
“好。”他抬起头,眼里没有了恐惧,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去。但我有个条件,救出苏万和杨好后,你要告诉我所有真相,包括我父亲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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