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茧里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嘴唇动了动,竟发出微弱的声音:“解……解毒剂……在……青铜树顶……”说完这句话,他的身体迅速化为飞灰,只留下那块拼合的玉佩,在绿光中闪了闪,彻底失去了光泽。
吴邪握紧玉佩,突然明白过来:老痒的幻觉、王老板的替身、尸茧的读心术,都是厍王残魂在作祟,它想利用人的执念打开尸茧,重现当年的血祭。而不言骑令者——也就是老痒的亲爹,守在这里千年,就是为了阻止这一切。
“解毒剂在树顶。”吴邪拉起老痒,“你娘还有救,我们现在就去拿。”
老痒抹了把脸,眼神重新燃起光:“真的?”
“真的。”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我们一起去。”
张起灵已经走向洞口,王胖子勾住吴邪的脖子:“小天真,你再晚点醒,胖爷我就要把这破茧子炸了。”他指了指地上的《河木集》,“这上面写的‘长生药’,其实是厍王用活人炼的蛊,尸茧就是蛊巢,刚才那令者,是用自己的命当了‘镇蛊符’。”
四人刚走出洞口,就撞见阿宁拖着凉师爷跑来,阿宁的胳膊上缠着渗血的绷带,凉师爷的脸还肿着,显然刚打过架。“老痒这孙子给我们下的迷药里掺了致幻剂!”阿宁踢了凉师爷一脚,“这老东西帮着他骗我们,说你被王老板推下悬崖了!”
凉师爷哭丧着脸:“我也是被逼的……他拿我孙子威胁我……”
老痒的脸涨得通红,从包里掏出个小瓷瓶递给阿宁:“这是解药……对不住了。”他又转向凉师爷,“你的孙子在霍家医疗队,我没动他,只是想让你配合演场戏。”
吴邪突然注意到阿宁的绷带下露出块青黑色的印记,形状和老痒手腕上的很像:“你也碰过青铜树?”
阿宁点头:“刚才被幻觉里的‘爹’掐伤的,那东西根本不是人,是厍王残魂变的,指甲缝里有青铜屑。”她看向尸茧的方向,“那东西解决了?”
“暂时是。”张起灵指着头顶的青铜树,“但树顶的‘母蛊’还在,不除干净,残魂会不断重生。”
五人顺着铁链往树顶爬,老痒的动作明显快了许多,偶尔还会提醒大家避开隐蔽的螭虫巢穴。吴邪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在秦岭时,老痒也是这样,嘴上说着“各顾各”,却总在关键时刻拉人一把。
爬到一半,老痒突然停住,指着树身的一道裂缝:“里面有东西。”
裂缝里藏着个青铜盒,里面是不言骑令者的日记,字迹潦草却字字泣血:“厍王以亲子炼蛊,吾不忍,窃走蛊卵封于尸茧。今残魂不散,需吴家血与张家血共镇之。吾儿若见此信,勿念复仇,守好青铜门即可……”
“亲子炼蛊?”王胖子咋舌,“这厍王也太不是人了。”
吴邪突然想起尸茧里的“女孩”身影:“刚才那不是令者,是厍王的儿子,被他爹炼成了‘人蛊’。令者把他封起来,是想赎罪。”
树顶的平台终于出现在眼前,平台中央的石台上,果然放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飘着层绿雾,正是母蛊的气息。张起灵刚要动手,老痒突然拦住他:“等等,日记里说要‘以情破蛊’,直接杀了它会反噬。”
“以情破蛊?”王胖子懵了,“胖爷我只会以拳头破敌啊。”
吴邪突然明白了:“是执念。母蛊靠人的执念活着,老痒的救母之心,阿宁对‘爹’的怀疑,甚至我的寻亲之念,都是它的养料。”他看向老痒,“你娘的病,其实有解,对不对?”
老痒点头,从怀里掏出张药方:“这是老马留下的,说是当年从个游方郎中那求来的,能治肺痨。我一直不信,总觉得要长生药才能救她……其实是我太怕失去她了。”
母蛊似乎听懂了,陶罐里的绿雾开始翻腾,隐约现出老痒母亲咳血的模样。老痒突然对着陶罐跪下,声音哽咽却坚定:“娘,对不起,儿子不孝,总想着走捷径。您放心,我会好好陪您治病,就算只有十年、二十年,我也知足了。”
绿雾猛地收缩,陶罐“啪”地裂开,里面的母蛊化为一缕青烟,被风吹散在空气中。青铜树的震动渐渐平息,树身的青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露出底下的木质纹路,竟透出淡淡的清香。
“成了?”王胖子戳了戳树身,“这就完了?”
“完了。”张起灵收起黑金古刀,“执念散了,蛊就活不成了。”
吴邪看着远处的雪山,太阳正从云层里钻出来,金色的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老痒正对着药方傻笑,阿宁在给凉师爷处理伤口,王胖子在数从尸茧里捡来的碎玉,张起灵靠在树干上,眼神比往常柔和了些。
他突然明白,所谓的“长生”,从来不是活多久,而是有没有值得守护的人、值得坚持的事。不言骑令者守了千年,老马护了外甥半生,老痒为了母亲铤而走险,甚至张起灵守青铜门,守的都不是“终极”,是心里的那份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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