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的辟邪。”张启山给她戴上戒指,动作笨拙却认真,“等这事彻底了了,我给你打个金的,比这个大十倍。”
尹新月笑着点头,眼角却滑下泪来。她知道,有些东西永远留在了陨铜世界里,比如那个在竹屋里说要“盖间木屋养几只鸡”的张启山,比如那个信以为真的自己。
但此刻握着的手是暖的,戒指的温度是真的,这就够了。
齐铁嘴在红府的角落里找到个落满灰尘的木箱,里面装着陈皮小时候的东西——半块啃过的海棠酥,一把生锈的剪刀,还有张泛黄的船票,目的地是长沙。他把箱子埋在海棠树下,对着泥土轻声说:“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风吹过海棠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应和。
长沙城的九门盘口渐渐恢复了秩序,只是没人再提矿山和陨铜。张启山依旧是那个说一不二的佛爷,只是偶尔会在深夜站在窗前,望着红府的方向发呆。二月红重新开了戏班,只是再也不唱《游园惊梦》,改唱《长生殿》,唱到“在天愿作比翼鸟”时,总会停顿片刻。
齐铁嘴依旧靠着算卦混日子,只是罗盘再也不往西北指。有人问起矿山的事,他只捻着胡须笑:“那是个梦,醒了就忘了。”
只有在阴雨天,长沙城的老人们会说,听见矿山的方向传来铃铛响,像有人在唱《游园惊梦》,唱腔婉转,却带着说不出的悲凉。
而那三块陨铜碎片,早已在幻境崩塌时化为齑粉,随着风吹散在长沙的上空,像无数颗流星,最终融入了这座城市的血脉里,再也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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