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下,月亮升起,天上的星星也开始工作了。
一开始眼睛有些不适应四周的昏暗,李云怕许知意扭着,就牵起她的手,自然的像是呼吸一样,直到眼睛适应月下行走,她也没被甩开。
暮色四合,归鸟入巢,炊烟化入云霭;当溪流载着碎金般的夕光低唱,当细长人影缓缓流归家园——这分明是大地在暮晚时分最温柔的一次呼吸,不动声色却已将喧嚣尽数滤净,只余下村庄安稳的心跳在薄暮里轻轻鼓动。
就像许知意的心动。
今晚的风特别温柔,吃过晚饭后,风渐渐大了些,吹得树梢都有些晃动。
夏芜赶在天黑前把鸡鸭鹅赶回圈中,认真地清点了家禽的数量,黑豆站在一旁,紧紧盯着自己负责的鸡群,也像是在数数量。
水井小院里的老人家也都被杨国峰接下山送回家了,没了人气,水井小院格外安静。
金豆黑豆还不够大,夏芜不放心把它们放在山上照看家禽,回家吃晚饭时又一次提起去山上住。
“我住山上还能听着动静,不然真怕黄鼠狼把鸡给吃完。”
杨国俊第一个不同意,“你一个女孩子,山上不安全,还是我去住吧。”
刘桂珍也帮衬着说话,“就是,别说你爸不放心,我也不放心呐,咱村里又没外人,没人去偷东西,黄鼠狼就是偷吃能吃几只?”
夏芜说服不了爸妈,此事只能容后再议。
吃过晚饭洗完澡,杨弘文把相机交给夏芜,让妹妹检查今天拍摄的素材。
自从有了相机,杨弘文是走哪带哪,时时刻刻都在拍拍,也不像以前那样一直跟在夏芜身后。
每天晚上他都会把拍的照片还有视频让夏芜检查,夏芜把内容导到电脑里,二次加工剪辑后做成视频再发布。
兄妹两个一忙就忙到十一点多,虽然都是夏芜在忙,杨弘文在一旁逗狗。
别问为什么不逗兔子,兔八哥已经成杨老爷子的爱宠了。
去年秋天夏芜抱回来一窝兔子,只有兔八哥还留在家里,其他的送人了。
兔子不像小狗,能经常跟夏芜四处乱跑,兔八哥在家中时只能被关笼子里,那天不知道是不是夏芜没有关紧笼子,让兔八哥跑了出来。
这家伙认家,没跑去野外,而是从后院跑到前院爷爷的屋子里,弄翻一堆炮制好的药材。
然后这家伙就被爷爷要走,罚徭役了。
杨老爷子在家的时间比夏芜多,出去时也能不计前嫌地把兔子装兜里带上。
兔八哥胆小,不怕夏芜也就算了,居然也不怕杨老爷子,还一副很听话的样子。
夏芜去关大门时路过爷爷门口,门半掩着,露出昏黄的灯光,电视机里还放着戏曲。
她以为爷爷没有睡觉,轻轻敲门,没人应答,夏芜就轻轻推开门,探进脑袋,看见爷爷坐在桌子前正在翻书,桌子上已经放了好几本书了。
“爷,还没睡呢?”
“小芜啊,”杨老爷子抽空看一眼,他戴着老花镜,还用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爷有点事,睡不着。”
“什么事?您遇到麻烦了?”
“也不是我的麻烦,你进来坐。”
夏芜进去,兔八哥窝成一小团,睡在爷爷的藤椅上,她把兔八哥抱起来,坐在兔八哥的位置上,随手拿起一本书,书皮上没写名字,翻开一看,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人眼睛晕。
“今天你杨四爷带来一个小伙子,肾病五期,已经到了透析的程度,家里困难做不起手术,也难找到合适肾源,你杨四爷就想请我给看看。”
杨老爷子叹口气,合上书。
“爷,这么严重的病,您看不好也正常,他该去医院才是。”
“小伙子没什么钱,估计是存了死意,临走前来咱们这里散心。你说我还能见死不救吗?我让他在咱们这儿多待段时间,等医院那边有肾源了再回去也不迟,这段时间他就住在你杨四爷家里,离得近。”
夏芜捧着脸,她不懂医术,但总觉得阿爷很厉害。
“爷,学医难不难?”
杨洪恩笑着说:“这有什么难不难的,就跟人读书学习一样,对有心之人来说再难也值得去挑战。”
他是自愿走上这条路的。
杨洪恩给夏芜讲起他的事,他年轻时候当过兵,在夜校里学会读书识字,那时候大夫少,好大夫都在城里给城里人看病,上头人说,那农村这么多百姓的病谁给看呢,就想把城里的医生多分散到农村来。
光是这样还不够,农村人实在太多了,以前卫生条件不好,人吃的喝得也不好,容易生病,各种各样的病,十里八乡可能就有一两个医生,根本看不过来。
于是上头就召集一批有文化有理想的年轻人,速成式地培养一大批大夫,这些人被称为赤脚大夫。
还有一本书,叫做《赤脚医生手册》,里面有好多常见病,给出可行的解决方法,没人教过杨洪恩怎么给人看病,上面有人给他分了一本书,他照着看给人治病,又没师傅带领,也没人给他意见,一切都是他摸索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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