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男人,何煦与程意,在墨君赫出生起就在他身边。
他们教他骑马射箭,教他治国之道,可以说,墨君赫能有今日的成就,离不开他们的悉心教导,在墨君赫心中,他们就如同亲生父亲一般。
当然,自沈梦雪出生起,他们也一路看着她长大。
两人一生未娶妻生子,无儿无女,便将满心的疼爱都倾注在了沈梦雪身上,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孙女,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作为皇上的左膀右臂,何煦与程意虽然平日里总是针锋相对,谁也不服谁,总想在各方面分出个高下,但实际上,两人的能力不相上下,多年来,这场较量也始终没个结果。
沈梦雪歪着脑袋,浅紫色眼眸狡黠地转了转,发间玉簪随着动作轻晃,缀着的珍珠流苏在阳光下泛着柔光:“两位爷爷这么多年,你们两个比武到底谁赢了?”
她晃着双腿,素白裙裾上的星芒刺绣跟着起伏,樱唇微微上扬,带着孩童特有的好奇与促狭。
何煦与程意对视一眼,前者玄色劲装下的肩膀微微僵硬,后者月白锦袍袖口的银线云纹都似乎僵住了。“宝贝儿,不是我没本事,”
何煦猛地一拍腰间鎏金软鞭,鞭梢在青砖上甩出脆响,“是这个老东西!每次比箭都趁着风大的时候使诈!”
“嘿!”程意玉笛重重敲在廊柱上,惊起梁间栖着的灰雀,“分明是你自己拉不开硬弓!我那叫审时度势,懂不懂什么叫——”
“是精明!”沈梦雪抢着接话,浅紫色眼眸笑成两弯月牙。
她笑得在铺着明黄龙纹锦缎的辇上直打滚,素白裙摆翻飞如蝶,发间玉簪险些散落。
东珠流苏随着动作撞出清脆声响,与两人的争吵声混在一起,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何煦与程意的争吵戛然而止,两人同时脸色大变。
何煦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玄色劲装猎猎作响;
程意足尖点地凌空掠来,月白锦袍鼓成风帆。“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两人异口同声,一左一右稳稳托住险些滚落辇外的沈梦雪,“这要是摔着了,可心疼死我了!”
沈梦雪被稳稳架在两人中间,还在咯咯直笑,鬓边碎发凌乱却难掩眼底的灵动:“哎呀,没事儿的!我在沈家天天练功夫,现在本事可大了,才不会摔倒呢!”她晃了晃手臂,故意做出用力的模样,惹得两人又好气又好笑。
就在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穿透宫门。
鎏金兽首衔环的朱门缓缓推开,阳光倾泻而入,照亮了墨君赫月白锦袍上金线绣的盘龙,苏玺文茜色长裙上的并蒂莲在光影中流转生辉,太子墨未萧一袭靛蓝劲装腰间玉佩轻撞,三人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
“听说我们的小公主回来啦,快点让二叔看看!”
墨君赫大步上前,眉眼间的英气被笑意柔化,伸手便要将沈梦雪抱起。
沈梦雪轻巧地从辇上跳下,素白裙摆扫过青砖,却在离二叔半步时突然顿住,浅紫色眼眸蒙上一层薄雾:“谁让你这几个月都不管我的,你自己想想,你都几个月没给我回信了。”
墨君赫笑容一滞,眼底闪过心疼。
他单膝跪地,与沈梦雪平视,修长手指轻轻擦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好,是二叔的错。
西域叛乱刚平,二叔不该让你孤零零在沈家受苦……”他声音发颤,指腹抚过她颈间淡淡的伤痕,“宝贝儿最大方了,原谅二叔,好不好?”
苏玺文红着眼眶快步上前,茜色披帛扫过满地金辉。
她指尖轻点沈梦雪鼻尖,珍珠护甲下的手指微微颤抖:“我们家梦梦啊,越来越会撒娇了。”
话音未落,沈梦雪已扑进她怀里,素白与茜色的衣料交缠,“二婶,我可想你了~”
闷声闷气的撒娇,让苏玺文瞬间红了眼眶,紧紧搂住怀中的小人儿:“乖,二婶儿也想你,天天都想……”
太子墨未萧立在鎏金蟠龙柱旁,靛蓝劲装衬得他身姿挺拔如青竹。
他抬手轻咳一声,腰间羊脂玉坠随着动作晃出温润的光,故意拖长语调:“哎,我们家的公主啊,一回来就往她二婶怀里钻,我这个当哥哥的,竟变成了透明人……”
嗓音清冽如寒泉,尾音却带着三分委屈,活像被冷落的猫儿。
沈梦雪从苏玺文怀里探出脑袋,浅紫色眼眸弯成月牙,发间散落的碎钻步摇跟着轻颤。
她见墨未萧垂眸盯着靴面的样子,故意咬着下唇憋笑,素白裙摆扫过满地金箔纹砖,慢慢蹭到他跟前:“太子哥哥的醋坛子又翻啦?”
墨未萧猛地抬头,眼底闪过得逞的笑意,却还绷着俊脸。
他伸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她额头,指腹擦过她鬓边碎发时,动作不自觉放柔:“没良心的,在沈家待了几个月,把哥哥教你的功夫都忘干净了?”
说着突然弯腰,长臂一捞将她扛上肩头,惹得沈梦雪惊呼出声,素白裙裾在半空划出优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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