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约摸三十多岁,染得漆黑的头发贴着头皮,眉骨处有道没完全遮住的旧疤。
身上那件号称手工定制的西装,走线在肘部磨出了毛边,价值几十万的鳄鱼皮公文包边角泛白,拉链头还挂着去年灵泉展销会的塑料吊牌。
顾晏之瞥见他皮鞋跟磨损的程度,突然伸手揽住沈梦雪的肩,银链擦过她发间真丝绳时,将樱粉色染成了冰蓝色。
“走了。”他的声音混着车载音响没关紧的余韵,男人见到顾晏之,吓得他公文包里的灵泉孢子培养皿“哐当”作响。
“顾少爷”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化作谄媚的笑纹时,顾晏之已经牵着沈梦雪走过泊车区,两人交握的手心下方,沈梦雪褪色红绳与顾晏之银链共振出的光茧,正将男人掉在地上的镀金名片烧成灰,随风飘向远处家长们纷纷低头躲避的方向。
江正初推开车门时,鎏金怀表链在阳光下划出冷光,他甚至没拿正眼看那男人,皮鞋擦着对方公文包边缘走过,鞋底沾着的灵泉鹅卵石碎屑精准砸中男人锃亮的地中海——
那里新植的头发被踩得歪向一边,露出底下贴着的生发贴片边角。
梁颂年倚着车门慢条斯理系鞋带,帆布鞋带上的铃兰银饰突然发出轻响,他抬眼时眼尾泛红,冷笑搅得空气里的糖渍花瓣香都凝了霜:“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玩什么聊斋。”
话音未落,男人西装口袋里的灵泉契约申请表突然爆出火星,烫得他惨叫着跳开,公文包摔在地上,滚出的廉价钢笔尖正巧戳破了沈梦雪刚才掉落的糖渍花瓣干。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江正初腕表的冰棱纹路与梁颂年腕间刺青同时发亮,形成的灵力场将男人逼得连连后退,后背撞在旁边一辆镶钻悬浮车上,车顶的水晶铃铛被震得叮当作响——
那是某位家长刚花三千万定制的灵泉八音盒,此刻却在沈家少主的威压下漏了音,跑调的旋律混着周围家长的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进男人耳朵里。
“楚家那秃头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穿爱马仕定制西装的胖太太捏着镶钻手包,鳄鱼皮纹手套蹭到身旁劳斯莱斯的车门,触发了车载咒印系统,车头雕刻的灵泉独角兽突然朝男人方向喷出冷雾,“也不看看沈家车库里停着的灵泉飞车,够他卖十辈子公司了。”
“他女儿楚溪颜上周在灵泉课上,故意把沈小姐的发绳扯断过呢!”戴鸽血红宝石项链的夫人压低声音,颈间梵克雅宝胸针仿款突然发烫,吓得她赶紧捂住胸口,“结果当晚楚氏集团的灵植大棚就全遭了霜霉病,明眼人都知道是沈家动的手,他还敢凑上来送名片?”
穿纪梵希高定的少年突然嗤笑出声,他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正投射出楚氏集团近半年的股价曲线,绿色的下跌线在空气中凝成咒印光痕:“听说他今早特意去植发,就是为了显得年轻点好攀关系,结果发根还沾着药水呢!”
周围响起压抑的笑声,家长们纷纷拿出手机,对着男人地中海新长的黑发拍照,镜头反光里,沈梦雪发间樱粉色真丝绳正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绳尾铃兰结扫过顾晏之的银链,爆出的光茧将远处楚家那辆价值百万的宝马车标震得粉碎。
“四大家族的灵力场是他能靠近的?”某石油大亨的夫人晃了晃手腕,十克拉的钻戒与沈梦雪腕间红绳遥遥共振,“上次楚溪颜戴了条跟沈小姐同款的红绳,结果第二天手腕就起了咒印排斥的水疱,现在还贴着创可贴呢!”
人群里爆发出更大的笑声,男人佝偻着腰捡起公文包,却发现拉链头已经被顾晏之刚才的威慑咒印熔成了废铁,露出里面塞着的、给沈梦雪准备的廉价糖渍花瓣礼盒——盒盖上印着的铃兰图案,在沈家真正的灵泉咒印面前,显得像个蹩脚的笑话。
沈梦雪踩过镶嵌灵泉石的步道时,楚溪颜突然从紫藤花架后冲出来,香奈儿定制校服的百褶裙扫过路边铃兰花丛,震落的花瓣粘在沈梦雪发间的樱粉色绳结上。
那股浓烈的铃兰香水味裹着糖渍花瓣的甜腻扑面而来,沈梦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紧紧抱住——楚溪颜指尖的水晶美甲擦过她腕间褪色红绳,绳结里缠着的母亲青丝突然爆出微光,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梦雪,你终于回来啦!”楚溪颜的声音甜得发腻,发间新烫的波浪卷蹭着沈梦雪的脸颊,发胶味混着廉价护发精油的香气,盖过了沈梦雪发间天然的沉水香。
沈梦雪刚笑着喊出“溪颜”,就看见楚溪颜藏在她背后的手,正偷偷扯下她书包上挂着的梵克雅宝仿款胸针,雷纹贴纸在指尖被揉得皱巴巴。
江正初的鎏金怀表突然发出轻鸣,表盖铃兰纹投出的全息影像里,清晰显示楚溪颜昨晚用咒印复制沈梦雪红绳的画面。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梁颂年已经冷笑一声,指尖的铃兰咒印凝成冰棱,精准打在楚溪颜揽向沈梦雪胳膊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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