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的呼吸在子夜时分弱得如同游丝,萧承煜握着她的手突然感受到龙纹灵力剧烈震颤。星纹玉佩残片从她掌心滑落,坠地时迸发出刺目金光,星砂文字如鲜血般在青砖上蜿蜒:「极北冰渊,还魂之草;血路开道,命换命还」。少年望着窗外翻涌的乌云,将玄铁剑插入腰间,铜钥匙在寒风中撞出决绝的声响。
极北之地的暴雪能瞬间冻结活物,萧承煜踏着齐膝深的积雪前行,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烙下烫金的星纹。三日前他留下书信时,老丞相颤抖着拽住他的衣角:"陛下,西域巫教在各处设下天罗地网..."话音未落,少年已化作流光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殿外被星纹灵力震碎的冰棱。
"想救沈清辞?先过我们这关!"阴恻恻的笑声撕破风雪。十二名戴着青铜面具的巫教教徒从冰崖跃下,他们的袖口爬满噬月纹蛊虫,在雪地中拖出紫黑色的痕迹。为首者甩出用活人脊椎骨炼制的长鞭,鞭梢缠绕着沈清辞的发丝——那分明是从昏迷中的她头上强扯下来的。
萧承煜的瞳孔骤然收缩,星纹在苍白的皮肤上暴涨成烈焰。玄铁剑出鞘的瞬间,剑气劈开漫天暴雪,却在触及长鞭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铜钥匙突然脱离腰间,化作流光击碎教徒面具,露出底下与江挽月如出一辙的疯狂面容:"萧承煜,这是古魔大人给你的见面礼!"
冰原突然裂开缝隙,三头上古凶兽破土而出。冰螭的鳞片能反射星纹攻击,雪兕的独角上凝结着千年寒冰,最可怕的是那只浑身燃烧着黑炎的穷奇,每一次呼吸都将周围的空气抽离成真空。萧承煜挥剑斩向冰螭,玉佩残片却在凶兽的寒气中出现裂纹,星纹光芒变得忽明忽暗。
"以我帝王之血,号令星辰!"少年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玄铁剑上。星纹灵力顺着剑锋暴涨十倍,在虚空中凝聚成星陨阵图。阵图中心浮现出百年前星陨之力守护者的虚影,与他的身影重叠。冰螭的鳞片在光芒中片片剥落,雪兕的独角被一剑斩断,而穷奇的黑炎,竟在触及他掌心的星纹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当最后一名教徒的血渗入雪地,萧承煜的白衣已被染成暗红。他拖着沉重的步伐继续前行,玉佩裂痕中渗出的星纹光芒越来越弱。终于,在一处终年不化的冰崖峭壁上,他看到了那株散发着莹蓝光芒的还魂草——七片草叶上流转着星砂文字,中央花蕊凝结着一滴永不坠落的露珠。
然而当他伸手触碰草叶,整座冰崖突然剧烈震动。还魂草的叶片翻转,背面赫然刻着江晚吟的诅咒:"想救她?除非你死!"冰崖深处传来沈明玥阴鸷的笑声:"萧承煜,这还魂草本就是用江家历代巫女的心脏培育,你以为能轻易拿走?"话音未落,冰崖崩塌,无数带着噬月纹的冰锥从四面八方射来,而在更远处,西域祭坛上的星陨之泪正在疯狂吸收这场厮杀的怨气。
萧承煜握紧玄铁剑,将星纹灵力注入玉佩残片。裂痕中的光芒突然暴涨,在他周身形成护盾。他望着还魂草中央那滴露珠,想起沈清辞昏迷前最后的笑容,想起星陨池畔"生死同命"的誓言。"清辞,等着我。"少年的声音混着风雪,星纹在眼中燃烧成炽热的火焰,他挥剑斩断缠绕还魂草的诅咒藤蔓,任由江晚吟的咒文在皮肤上灼烧出鲜血淋漓的伤痕——为了那个约定,他甘愿踏碎这逆天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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