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被吸引到了她的手上!
那双枯槁的、如同鸟爪般的手,此刻正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交叉着,叠放在胸前。而最让人头皮炸裂的是——
那十根指甲,灰白、干枯、长得出奇!指尖上布满了深深的划痕和磨损的痕迹,甚至能看到木屑嵌在指甲缝里!那模样,就像是……像是经过漫长而疯狂的抓挠!
昨夜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滋啦…滋啦…”声,瞬间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具象化!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在堂屋里响起。两个开棺的叔伯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村支书的脸也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嘴唇紧紧抿着。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目光死死盯着外婆那双伤痕累累的指甲,昨夜阁楼上那持续不断的刮擦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她真的…真的在刮棺材!她想出来!她想出来做什么?!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猛地钉在了外婆叠放在胸前的手腕处!
寿衣宽大的袖口下,露出的那一小截枯瘦的手腕皮肤上,赫然印着几道深紫色的、清晰的指痕!
那指痕的形状……那大小……分明是一个成年人的、用力抓握留下的淤痕!位置正好对应着外婆被抓着手腕塞给我布包的那一幕!是母亲!是母亲当时粗暴抓住外婆手腕夺走布包时留下的!
巨大的悲愤和冰冷的恐惧如同两股洪流,在我胸腔里激烈冲撞!外婆临终前那浑浊眼中翻涌的恐惧和哀求,母亲夺走布包时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粗暴,还有她昨夜临死前那语无伦次的哭喊——“药…药不是我下的!不是我!”……
一切线索,如同冰冷的碎片,在巨大的恐惧和悲愤中,终于被强行拼凑出一个模糊却令人不寒而栗的轮廓!
葬礼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速度和仓促举行。没有人敢在老屋多停留一秒。那口薄皮棺材被草草钉死,抬上了后山。下葬的过程简单到近乎敷衍,仿佛多停留一刻,棺材里那个带着满指甲刮痕的老太太就会破土而出。冰冷的泥土被飞快地铲进墓坑,很快掩埋了那口薄棺。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打在新堆起的、光秃秃的坟包上。
我站在冰冷的雨幕中,看着那个小小的土堆。手里那个湿透的红布包,仿佛重逾千斤。缠在锈剪刀上的灰白头发,在雨水浸润下,像有了生命般微微蜷曲。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吗?
处理完母亲同样潦草的后事,我像逃离瘟疫一样,逃离了那个被死亡和诡异笼罩的村庄,回到了城市冰冷的出租屋。然而,老屋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从未真正远离。
那把缠着头发的生锈剪刀,被我死死锁进了抽屉最深处,钥匙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可它似乎总能找到回来的路。有时是清理房间时在沙发角落发现,有时是打开衣柜时从叠好的衣服里掉出来……每一次出现,都带着那股若有若无的、冰冷的血腥铁锈味。
更可怕的是声音。
深夜里,万籁俱寂之时,那令人牙酸的“咔…嚓…”声,总会毫无征兆地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响起。有时在床底,有时在门后,有时甚至…就在枕边。每一次都让我从睡梦中惊坐而起,冷汗浸透睡衣,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窒息。打开灯,房间里永远空无一人,只有那把冰冷的剪刀,不知何时又静静躺在了床头柜上,缠在上面的灰白头发,在灯光下泛着死寂的光泽。
我试过搬家,试过将剪刀远远丢弃。但恐惧如同附骨之疽,如影随形。那剪刀和那“咔…嚓…”声,总能以更诡异的方式重新出现。它像一个无法摆脱的诅咒,一个来自血缘深处的冰冷烙印。
直到我怀孕。
生命的孕育本该带来希望,却在我这里引发了更深沉的恐惧。每一次感受到腹中胎儿的胎动,除了初为人母的喜悦,更有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蔓延。我变得异常敏感,对任何金属摩擦的声音都惊恐万分。
临产的日子终于到来。剧烈的阵痛将我淹没,意识在疼痛的浪潮中浮沉。产房里明亮的灯光,消毒水的气味,医生护士鼓励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遥远而不真实。在意识模糊的顶峰,在身体被撕裂般的剧痛中,我似乎听到了一声极其轻微、极其遥远,却又无比清晰的——
“咔…嚓…”
像生锈的剪刀,被一只冰冷的手,缓慢而坚决地合拢。
紧接着,是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恭喜,是个女孩!很健康!”护士喜悦的声音传来,将一个小小的、温热的襁褓放在我汗湿的胸前。
我虚弱地睁开眼,泪水模糊了视线。怀中的婴儿皱巴巴的,闭着眼睛,小嘴一瘪一瘪地哭着,充满了新生的活力。我颤抖的手指,带着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和一丝病态的恐惧,轻轻拨开她头顶柔软稀疏的胎发,想看看这承载了我所有希望与恐惧的小生命。
就在指尖触碰到那细软绒毛的瞬间,我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天灵盖,将刚刚分娩的虚弱和温暖彻底冻结!
那胎发……
不是寻常婴儿的黑色或深褐色。
而是一种…一种极其浅淡的、毫无生气的……
灰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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