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宫里,墙壁上闪烁着幽绿的磷火,仿佛一只只诡异的眼睛在窥视。
潮湿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青铜匣锁“咔嚓”裂开那刻,我胳膊上的树灵纹突然倒着往回爬。
那纹路扭动的触感,好似无数小虫子在皮肤上爬行,痒中带痛。
像是有人拿烧红的铁签子戳血管,疼得我膝盖一弯差点跪地上。
我能感觉到额头的汗珠滚落,滴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系统屏黑成块砖,却炸出个哑嗓子女声:“终于等到共生体了。”声音在空旷的地宫里回荡,带着一丝阴森。
头顶锁链“哗啦”乱晃,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拉扯。
那具干尸胸口“嘭”地爆开团黑雾,刺鼻的腐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红影子从雾里钻出来时,我后槽牙都咬酸了——红袍,发间别着半枚青铜簪子,和青衫客脖子上挂的那半枚,正好能拼成个完整的月亮。
月光透过地宫的缝隙洒在红袍上,反射出诡异的光。
“老狗!”我吼了一嗓子,声音在空气中震荡。
老狗的铁链早抡圆了,“当”地缠上红袍女脚踝。
可那链子刚沾到她衣角就开始冒青烟,“嘶啦”一声脆响,铁渣子“叮叮当当”掉了一地,铁渣落在地上还溅起了些许灰尘。
老狗瞪圆眼睛:“奶奶的什么邪门儿——”
“阿芜!”我反手拽住要冲上去的阿芜。
她的手腕在我手中,皮肤滚烫,带着一丝潮湿的汗水。
她腕子一翻,掌心浮起枚金色符文,是匠魂纹。
符文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她的手掌。
可那符文刚飘到半空就变了色,从金澄澄的变成绿油油的,还“滋滋”往我胳膊上吸树灵能量,我能感觉到胳膊上的能量被一点点抽离,那种感觉像是有无数小针在扎。
阿芜脸色一白:“她能操控系统核心!”
“操!”我骂了半句,余光瞥见李小锤。
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攥紧了流星锤,锤头正对着自己心口。
我刚要喊他疯了,就见他咬着牙砸下去——“噗”地一声闷响,锤头里渗出团黑血,像团活物似的往红袍女那边钻,黑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黏稠的痕迹。
小锤喘着粗气抹嘴:“灾厄碎片……在我身体里。”
我胳膊突然一凉。
低头看,斧头种子的绿芽正顺着地砖裂缝疯长,根须扎进地缝时“咔吧咔吧”响,像在啃食什么。
那声音在寂静的地宫里格外清晰,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
系统屏突然亮了条血字:“检测到初代本体存活概率30%。”
“活你大爷!”我骂着抬头,就见那干尸的眼皮“扑棱”一声掀开了。
左眼红得滴血,是红袍女的颜色;右眼绿得发暗,和青衫客瞳孔一个样。
灯光下,那双眼眸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红袍女笑了,指甲尖抵着青铜簪子:“共生体,你以为树灵能护你?”
我攥紧柴刀。
刀把子烫得能烙饼,树灵纹顺着胳膊爬到刀尖,凝成团绿光。
可那光刚冒头就被红袍女伸手一抓,“嗤”地灭了。
阿芜突然拽我袖子。
她掌心全是汗,可手指攥得死紧:“三柴,我感觉到……”
“感觉到什么?”
她没回答,目光死死盯着那具睁眼的干尸。
我顺着看过去,就见干尸胸口的图腾在发亮,和青铜匣上的纹路、我胳膊上的树灵纹,正慢慢连成个圈。
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神秘的图案。
红袍女的指甲尖抵上我喉咙,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现在跪下来求我——”
“当啷”一声。
是阿芜的药囊掉地上了。
她盯着自己掌心,那里浮着道淡金色的光,比刚才的匠魂纹更亮,更烫。
我能感觉到那光芒散发的热量。
我听见她轻声说:“原来……匠人血脉,能撕开一切封印。”
红袍女的笑僵在脸上。
我后颈突然冒凉气。这小丫头片子,该不会……
“三柴!”老狗突然吼我,“看那干尸的手!”
我扭头。
干尸的手指正往青铜匣里伸,而阿芜的目光,已经锁死了它的胸膛。
阿芜的指尖突然爆出金芒。
那光像把烧红的锥子,"嗤"地扎进干尸胸膛。
腐肉翻卷的声响里,我看清了——两颗心脏挤在胸腔里,一颗红得滴血,一颗绿得发暗,树根似的脉络缠成死结。
"他们不是分裂!"阿芜喘着气喊,"是共生体!"
红袍女的指甲尖离我喉咙只剩半寸。
她突然笑出声,笑声像刮锅底:"小丫头片子倒会看——"话音未落,我胳膊上的树灵纹"唰"地窜起来,一道金光从皮肤里射出来,"噗"地钉穿她咽喉。
她瞪圆眼睛,血顺着金钉往下淌。
"阿姐!"
青衫客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扑过去抱住那具干尸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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