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林墨就被沈青玄的电话吵醒。
"车在楼下。"电话那头的声音干脆利落,说完就挂断了。
林墨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昨夜的暴雨已经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像一块浸了水的灰布。他轻手轻脚地起床,尽量不吵醒还在养魂玉中沉睡的小雨。
背包里装着昨晚准备的装备:陈老给的铜钱剑、沈青玄画的几张符箓、手电筒、绳索和一把折叠工兵铲。最底下是那本《怨憎簿》,用一块黑布包裹着,摸上去冰凉刺骨。
楼下停着一辆不起眼的灰色SUV,沈青玄坐在驾驶座,面无表情地等他。林墨拉开车门,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陈老呢?"林墨系好安全带问道。
"他有别的安排。"沈青玄发动车子,"今天只有我们两个...和小雨。"
车子驶出城区,沿着一条年久失修的县级公路向北行驶。窗外的景色逐渐从高楼大厦变成低矮的平房,再到荒芜的田野。路况越来越差,车子颠簸得厉害。
"还有半小时。"沈青玄看了眼导航,"你可以再睡会儿。"
林墨摇摇头,取出《怨憎簿》翻到记载血衣婆婆的那一页。经过昨晚,书页上的文字又清晰了一些,尤其是关于李阿秀死亡经过的部分:
"...颈骨断裂...曝尸三日...无人收殓...第七子不见..."
这些文字让他胸口发闷。他轻轻抚摸那些字迹,突然感到指尖一阵刺痛,像是被纸边划破了。一滴血珠落在书页上,瞬间被吸收,字迹泛起一丝微弱的红光,又迅速恢复原状。
"怎么了?"沈青玄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没什么。"林墨收起书册,"手指被纸划破了。"
沈青玄瞥了他一眼,没再追问,但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车子拐上一条几乎被杂草淹没的土路,远处能看到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清河水库。沈青玄放慢车速,最终在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停下。
"到了。"他熄火下车,"前面车开不进去,得步行。"
林墨跟着下车,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他取出养魂玉,轻声呼唤:"小雨,醒醒。"
养魂玉微微发热,小雨的灵体飘出来,落在林墨肩头。她刚现身就打了个寒颤,紧紧抓住林墨的衣领。
"哥哥,这里好可怕..."她小声说,"好多...哭不出来的声音..."
林墨心头一紧。放眼望去,前方是一片被荒草和灌木吞噬的建筑废墟,隐约能看到几堵残破的土墙和歪斜的门框。更远处,水库的边缘已经淹没了一部分废墟,形成一片半水半陆的死寂地带。
沈青玄从后备箱取出一个长条形的皮匣,打开后是一把古朴的青铜剑,剑身上刻满细密的符文。他手腕一抖,剑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跟紧我。"沈青玄头也不回地说,"别碰任何东西。"
三人——准确说是两人一灵——沿着一条几乎辨认不出的小路向废墟深处走去。脚下的泥土松软潮湿,每走一步都会陷下去一点,发出令人不适的"咕唧"声。
林墨注意到,越往里走,周围的植物就越发怪异。普通的杂草逐渐被一种暗红色的荆棘取代,那些荆棘的刺上挂着细小的水珠,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像血滴。空气中那股铁锈味也越来越浓。
"阴气具现化。"沈青玄注意到林墨的视线,"怨气太重的地方,连植物都会变异。"
小雨突然拽了拽林墨的耳朵:"哥哥,那边墙上有东西在看我们..."
林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堵半塌的土墙,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的黄泥和稻草。乍看之下什么都没有,但当他眯起眼睛,似乎看到墙缝里有一双眼睛一闪而过。
沈青玄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左手掐诀,右手持剑,低喝一声:"显形!"
剑尖射出一道金光,打在土墙上。墙皮顿时像被火烧一样卷曲脱落,露出后面一个模糊的人形阴影。那影子发出"吱"的一声尖叫,迅速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地缚灵。"沈青玄收剑,"不用管,继续走。"
又走了约莫十分钟,废墟的布局逐渐清晰起来。这里曾经是个小村落,现在只剩下断壁残垣,但还能辨认出当年的道路和房屋地基。有些地方的地面凹陷下去,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水坑,水面泛着诡异的墨绿色。
"根据记载,李阿秀被葬在村北的乱葬岗。"沈青玄取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几圈后,颤颤巍巍地指向西北方向,"那边阴气最重。"
就在他们准备转向时,林墨突然感到脚下一空!
"小心!"沈青玄反应极快,一把抓住林墨的后领向后猛拽。与此同时,林墨刚才站立的地方轰然塌陷,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深不见底。
还没等他们喘口气,旁边一堵摇摇欲坠的土墙突然向他们砸来!沈青玄挥剑劈出一道金光,土墙在半空中炸成碎片,但扬起的尘土遮蔽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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