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蹲在地上给黑子包扎,突然发现它肩伤处的皮肤下,竟埋着枚米粒大小的芯片,上面刻着毒贩的编号“0713”,正是父母牺牲的日期。
芯片边缘有修补痕迹,像是被某种生物电流干扰过,而黑子胸前的白鬃毛,此刻正轻轻覆盖在芯片上方,像道天然的屏蔽罩。
深夜的篝火旁,我摸着黑子新得的伤,想起父亲曾在日记里写:“犬类的忠诚,源于对归属的执着。当它们认定一个主人,便是用生命在守护。”
阿月往火里添了根松枝,火星溅起时,她腕上的红绳突然滑落,露出下面的刺青——和老刀团伙一模一样的蛇形标记,却在蛇眼位置嵌着粒极小的银星,正是黑子项圈上的碎钻材质。
“三年前被绑架时,他们在我身上纹了标记,”阿月的声音混着松涛,“说要让我成为安插在边防的钉子。可你知道吗?当你母亲把银星的幼犬塞进我怀里,当黑子拼了命也要咬断炸药导线,这道刺青,反而成了我记住仇恨的印记。”
她转身时,火光映着她后背的烫伤疤痕,形状竟和鬼哭谷地雷上的红绳结完全一致,“老刀的弟弟曾说,红绳系住的人,要么同生,要么共死。可他不知道,红绳还能系住回家的路,就像黑子找到你的那条路。”
黑子突然站起来,用完好的右爪扒拉阿月的掌心,仿佛在安慰这个害怕失去的姑娘。
火光照着它胸前的白鬃毛,像极了母亲遗像上的白围巾,又像父亲最后塞进我手里的那颗五角星纽扣。
原来有些羁绊,从来都不是偶然,红绳可以是死亡的标记,也可以是归家的指引,端看系绳的人,心里装着怎样的月光——就像黑子项圈上的碎银,在火光里明明灭灭,却永远朝着家的方向。
月牙白幼犬在篝火旁打了个喷嚏,阿月笑着把它抱进怀里,幼犬胸前的白毛在火光下泛着微光,像极了黑子幼年时的模样。
她手腕的刺青被火光染成红色,竟与红绳项圈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标记,哪里是守护。
而我知道,在边境线的另一侧,还有无数根红绳在夜色里飘荡,系着忠诚,系着仇恨,也系着像黑子这样用伤痕铺就归家路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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