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血腥味还没散尽，跟那股子古老的檀香混在一块儿，在陈凡鼻子眼里打着转儿。密室里静得可怕，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气声。刚才那场恶斗耗光了他大半力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满是血污的黑袍上。
通道那边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噔噔噔的，像是有人穿着铁鞋在石板路上走。每一步都踏在陈凡的心跳上，还夹杂着金属摩擦的细碎声响。
陈凡皱紧眉头，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左肩的伤口疼得钻心，刚才被刀疤脸的血气球炸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他握紧手里的长刀，刀尖朝下，稳住重心。
"妈的，刚消停一会儿，又来事了。"陈凡低骂一声，悄悄挪到祭坛后面藏了起来。这位置好，能看见入口，对方却不容易发现他。他左手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那枚龙首戒指还在，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安心了点。
脚步声停在了密室入口。陈凡屏住呼吸，透过祭坛侧面的缝隙往外瞧。
三个黑影一晃就进了密室，动作快得像狸猫。都穿着一身黑紧身衣，脑袋上扣着跟刚才那个刀疤脸差不多的青铜面具。手里都提着长刀，刀身在血月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三人一进来就呈三角形散开，把整个密室入口都封死了。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受过专门训练的。
"人呢？"中间那个黑衣人开口了，声音跟破锣似的，听着就牙碜。
"应该就在里面，刚才的能量波动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左边那个黑衣人回答，声音稍微年轻点。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这伙人不是冲刚才那个刀疤脸来的，是冲着这密室，或者说，冲着他来的。
中间那个黑衣人，看着像个头目，缓缓转动脑袋，目光扫过整个密室。当他的视线落到祭坛旁边那滩刀疤脸消融后留下的灰烬时，突然停住了。
"找到了。"他低喝一声，手臂猛地指向陈凡藏身的方向，"在祭坛后面！"
陈凡暗骂一声晦气，既然被发现了，也别藏着掖着了。他猛地从祭坛后面跳出来，长刀一挥，带起一阵风声，直劈中间那个头目。
那三个黑衣人反应极快，立刻变换阵型。左边那个横刀挡住陈凡的劈砍，右边那个绕到陈凡身后，刀光如雪亮的毒蛇，直刺陈凡后心。
"来得好！"陈凡不惊反喜，体内龙脉猛地运转，20%的修复度带来的力量感充斥四肢百骸。他不闪不避，猛地一矮身，躲过身后的攻击，同时刀柄倒转，狠狠砸向身前那个黑衣人的胸口。
"嘭！"一声闷响，那黑衣人被砸得后退三步，发出一声闷哼。
"有点意思。"中间那个头目冷笑一声，"看来刀疤没骗我们，果然是个硬茬子。"
陈凡心里一动。刀疤脸？他们认识刚才那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跟刚才那个刀疤脸一伙的？"陈凡问道，同时脚步不停，在三个黑衣人中间游走，寻找他们的破绽。
中间那个头目往前走了一步，青铜面具对着陈凡，看不清表情，但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刀疤那种废物，也配跟我们一伙？小子，识相的就把你身上的龙戒交出来，说不定还能留你个全尸。"
龙戒？陈凡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他们果然是冲这个来的。
"想要戒指？"陈凡笑了，"有本事自己来拿啊。"
"找死！"右边那个黑衣人脾气最爆，怒吼一声就冲了上来。他的刀使得又快又狠，刀风呼啸，直逼陈凡面门。
陈凡眼神一凝，不退反进。就在刀刃快要碰到他鼻子的时候，他突然一个侧身，右手长刀顺着对方的刀身滑上去，"叮"的一声，两刀相碰，火花四溅。陈凡手腕一转，刀刃顺势往下压，直取对方握刀的手指。
那黑衣人没想到陈凡的反应这么快，急忙撤刀后退，险之又险地躲过一劫。
"废物！"中间那个头目低骂一声，突然出手了。他的动作比另外两个快了不止一倍，陈凡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就到了面前。
好快！陈凡心里一惊，不敢怠慢，连忙横刀格挡。
"铛！"
一声巨响，陈凡只觉得手臂发麻，虎口差点被震裂。那黑衣人头目的力量竟然这么大！
趁着陈凡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空档，左边那个黑衣人也动了。他手里的刀突然脱手飞出，化作一道寒光，直刺陈凡心口。
这是要下死手啊！陈凡暗骂一声，身子猛地向后倒下，躲过那把飞刀。同时右脚一蹬地面，整个身子向后滑出数米，拉开了距离。
三个人重新站成三角形，把陈凡围在中间。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陈凡喘着粗气，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多。这三个人，单独一个他都能应付，可三个一起上，配合得又这么默契，他就有点吃力了。尤其是那个头目的实力，恐怕已经到了凝脉境后期。
"小子，不得不说，你比我们想象的要能打。"中间那个头目缓缓说道，"可惜，你今天注定要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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