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王强...张磊..."我一个一个念着那些牺牲兄弟的名字，拳头狠狠砸在地上，"我他妈记住了！这个仇，我一定给你们报！"
悲伤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但我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李三用生命给我争取的时间，我不能浪费。
我抹了把眼泪，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继续往前走。
通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能凭着感觉，顺着墙壁一点一点摸索前进。膝盖和手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体力也快到极限了。从昨天到现在，几乎没合过眼，没吃过东西，还经历了这么多场战斗。我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放弃。就这么靠在墙上，睡过去算了。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可一想到牺牲的兄弟们，想到还在外面等我的苏沐瑶和士兵们，我又咬牙坚持了下来。
"不能睡...林霄...不能睡..."我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苏沐瑶还在等你...你答应过她要活着出去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我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前面拐角处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光亮。
很淡，很柔和，不像手电筒的光。
是错觉吗？
我用力晃了晃脑袋，甩去满脸的汗水和泪水，瞪大了眼睛仔细看。
不是错觉！真的有光！
我心里一振，瞬间来了精神。也顾不上伤口的疼痛了，跌跌撞撞地朝着光源跑去。
越靠近，光线越清晰。还能隐约听到流水的声音。
绕过拐角，前方豁然开朗。通道尽头的岩壁上有一个不规则的破洞，光线就是从那里透进来的。
我兴奋不已，加快脚步冲了过去。
就在我离破洞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一个模糊的声音突然穿透岩石传来。
很轻，很熟悉。
像是...苏沐瑶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
"林霄...林霄你在里面吗？"
真的是她！
我激动得浑身发抖，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破洞大喊：
"沐瑶！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说完，我脚下一软，差点摔倒。但我还是伸出手，朝着那片光亮，朝着那个声音的方向，踉跄着走了过去。
手掌即将触及光亮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苏沐瑶焦急的脸庞。
我们...活下来了吗？
\[未完待续\]我的手指穿透那片光亮的刹那，整个人突然失重坠了出去。这不是预想中的坚实地面，而是半米高的悬空。后背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震得肺里最后一点空气都挤了出来。
"咳......咳咳......"我蜷缩着身子剧烈咳嗽，胸腔火辣辣地疼。
眼前是手电光形成的光圈，晃得我睁不开眼。光圈后面，苏沐瑶那张沾着煤灰的脸猛地放大。她丢掉手电扑过来，双手发颤地摸我的额头、脸颊，最后死死抓住我的手腕。
"脉搏......有脉搏！"她带着哭腔喊出来，声音嘶哑得不像她自己，"愣着干什么！快拿急救包！"
周围立刻响起窸窸窣窣的响动。我这才看清，我们竟然是在一个废弃的矿道里，头顶是锈迹斑斑的铁轨支架，地上散落着锈蚀的矿车零件。三个穿着防化服的士兵围拢过来，有人剪开我磨破的裤腿，有人用酒精棉擦拭我膝盖的伤口。
"嘶——"我疼得抽冷气，却抓住苏沐瑶的胳膊问，"其他人呢？张队长他们......"
苏沐瑶的手顿了一下，垂下眼睑避开我的视线："我们突围出来十七个人，在这儿等了你十二个小时。"
十二个小时？我愣住了。在通道里感觉也就过了一个多小时。
"先处理伤口。"她掰开我的手，声音有点硬。我这才发现她眼眶通红，右胳膊不自然地垂着，肩膀上渗出血迹，浸湿了防尘服。
"你受伤了？"我挣扎着想坐起来。
"小伤。"她按住我的胸口，力气大得惊人，"爆炸的时候被冲击波掀飞了，骨裂而已。倒是你，林霄你看看自己！"
士兵递过来一面裂了缝的镜子。我接过来看了一眼，差点认不出自己——脸上全是血污和煤灰，左眉骨有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缠着的布条已经被血浸透。最吓人的是脖颈处，有三道平行的爪痕，结着黑红色的血痂。
"胚胎......"我摸着脖子喃喃道。
"什么胚胎？"苏沐瑶立刻追问，眼睛锐利如刀。
我把通道里的遭遇说了一遍，从李三胸口的绿色晶体，到突然复苏的意识，再到最后那句没说完的"它们追矿......"
"矿道？"苏沐瑶皱眉看向身后幽深的隧道，"这里是废弃多年的5号铀矿，当年因为矿难封了。我们逃进来的时候发现通风系统还能用......"她突然停住，脸色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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