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原野心里暗道,“莫非就是今天要抓捕的这个大毒枭’魈爷’?”
“您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原野问。
“他的脸长得瘦长,眉骨突出,眼窝深陷,眼睛不大,黄褐色的眼珠布满血丝,露着凶光!下巴上有一道疤痕。”
听金福海的描述,恶梦里一直困扰原野的,那双黄色的凶狠的野兽的眼睛,逐渐在原野脑海里幻化成一张人脸。
那天,金福海把车停在养殖场门口,肚子里一阵拧巴,他到附近麦杆堆子后面找了个旮旯解手。刚提起裤子往外走,“嘭”的一声响,吓了他一跳,差点没把裤子掉了。
金福海听见声音是从养殖场里传来的,心里想,“不时不节的,谁放炮仗呢!”他带着几分好奇,奔进养殖场去看。
冷不丁,金福海看见一个警察倒在地,血从他的头上汩汩地往外冒。金福海差点被眼前的情景吓死了。
余占权手里提着枪,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人。他血红的眼睛里喷射出杀人的凶光。带他来的那个男人正扒拉开旁边的玉米杆,从里面拎起一个孩子出来。他掐着那个孩子的脖子,慢慢把他举起,匕首抵着那孩子的心脏。那孩子应该很害怕,但是却不哭闹,只是直盯盯地盯着他,两人对峙。他张着嘴巴,腿脚在空中踢蹬个不停。
金福海返身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就听余占权在后面喊:“站住!”
金福海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吓得不敢再动。他感觉得到,枪口此时正对着他的脑袋。
“打死他!”那个男人说。
金福海吓得一摊烂泥一样,吓出来的不只是汗,连大小便都失禁了,差点没死过去。
“山魈,他是我妹夫,自己人!”余占权说。
金福海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转回脸,硬是从僵硬的脸上生生挤出点笑容,他磕磕巴巴地说:“对……对……,自……自己人!”
金福海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眼睁睁看着那孩子使劲地挣扎了几下,渐渐不动了。
金福海实在看不下去,大着胆子说:“别……别……别杀他吧,他还……只是个……孩子。”
“斩草除根!”山魈阴冷的脸上杀气逼人。
显然,金福海的话提醒了他。
他转过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金福海,看得金福海毛骨悚然。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自言自语地说,“哦,对呀,他死在这里不大合适!”
金福海眼看着山魈拎着那孩子朝他走过来,对着他说,“见者有份,你手上也得沾点人血,这孩子就交给你吧,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山魈边说着,把孩子丢进金福海怀里,“要么他永远消失,要么就是你!”
他把匕首在金福海眼前晃了晃,吓得金福海一个劲地哆嗦。
听到这里,原野暗想:那天养殖场里到底发现了什么,抓住余占权和“魈爷”才能知道!
就听金福海继续说:“我抱着那个孩子,跌跌撞撞的逃出来。可是我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最终想来想去,权宜之计,我去找了郝展巍。他是我的好兄弟,也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我让他把那个孩子送回我的老家,那是个偏僻的小山村。”
郝展巍疑惑地问,“大哥,这孩子哪儿来的?”我惊魂未定的样子,怀里的还抱着个孩子,让他不能不怀疑。
“别问了。”我说,“兄弟,哥不能杀人,何况还是个孩子。你信哥不?”
“信!”
“你帮哥跑一趟,马上把孩子送回我老家。”
“嗯,行。”郝展巍犹豫了一下问,“那大爷问起来怎么说?”
“就说是我的私生子。反正在我爹那儿,我已经是烂泥扶不上墙了,也不怕多他一个。我爹对孙子心疼着呢。等过几年,过了风头,我再把他接回来,给他送回去。好歹留他一条小命。”
郝展巍点点头。
“立刻动身,我送你们去火车站。”
郝展巍摸了摸孩子的脸。说:“这孩子真乖,不哭不闹的。”
“吓傻了!”
“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
“三言两语说不清,回来再给你解释。”
“哦!好吧!”郝展巍答应了一声。
讲到这里,金福海已是老泪纵横。
“本来我想着,先让他消失,等过了那阵子,便把他送回来,可是没想到,郝展巍和那个孩子一去就再也没有消息了。后来我回老家问过,家里人说根本没有人去过。从那以后,我背负了两条人命。”
“这便是事情的经过。在关键时刻我选择了隐瞒,姑息了罪犯,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一步走错之后,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似乎变得愈发难以挽回、越陷越深。
如今回想起来,真是悔恨交加啊!如果当时能够勇敢一些,如果能够抵挡住他的逼迫,如果……只可惜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二字,再多的懊悔也已于事无补。
“我本来是想救他的,真的!可惜造化弄人!”金福海长叹一声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罪无可恕。我说这些并不是想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把事实说出来,揭穿余占权的真面目。我现在心里松快多了。只求黄泉路上遇见他们三个冤魂,能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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