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擦了擦拳头上的血,血珠滴在地上,和碎玻璃混在一起,那血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东方社长这么闲?
半夜派狗来咬人,白天又要办交流会?"
"狗咬人,那是主人没教好。"东方烈转身时,西装下摆扬起利落的弧度。"不过林教练,你最好祈祷明天能站在擂台上。
毕竟......"他侧过脸,月光照亮眼底的冷光,"黑渊的耐心,可没你想的那么好。"
话音未落,所有袭击者突然像被抽走骨头般软倒在地。
苏璃的骨玉泛起幽蓝光芒,光芒柔和却透着神秘,她指尖轻颤:"我下了三刻昏眠咒,够警察来抓人了。"
林尘蹲下身,扯下袭击者衣领,黑色深渊纹样刺得他眼睛生疼。
后颈突然被温凉的指尖点了点,苏璃的声音压得很低:"刚才东方烈说'黑渊的耐心',看来他和组织早有勾结。"
"教练!"柳如烟突然扑过来,小姑娘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林尘沾血的袖口上,那眼泪带着一丝温热。"他们为什么要打我们?
我们就是教拳的啊......"
张铁柱挠了挠后脑勺,把怀里的短棍递给林尘,指节还在发抖,语气却难得坚定:"是不是因为......我们振武馆的人,最近赢了好几个挑战赛?"
林尘摸了摸柳如烟的头顶,小姑娘的发梢还沾着碎玻璃渣,那碎玻璃渣有些扎手。
他抬头看向墙上的锦旗,最中间那面是上周社区比武的"少年组冠军",是柳如烟拿的;旁边那面"成人组亚军",是张铁柱拼了半条命赢来的——这些在东方烈眼里,大概都是刺。
"因为我们让他们害怕了。"他说,声音像磨过的刀,带着一股锐利的气势。"害怕振武馆的学生能站着打,害怕小馆也能出高手,更害怕......"他看向苏璃,后者正弯腰检查昏迷的袭击者,骨玉在她掌心流转着血色纹路,"害怕有人会撕开他们的遮羞布。"
后半夜,警察来带走了袭击者。
林尘锁好武馆门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他蹲在台阶上,点燃一根烟,那烟丝燃烧的味道弥漫开来,火星在黎明前的薄雾里明灭。
此刻,林尘心中不禁回想着昨夜的战斗,思考着东方烈的挑衅以及即将到来的校际交流会,他知道这将是一场硬仗,但振武馆绝不会退缩。
苏璃不知何时坐到他身边,递来杯热豆浆,那豆浆散发着浓郁的豆香,杯壁还带着温热。"明天要开会?"
"嗯。"林尘喝了口豆浆,甜得齁嗓子,"得让孩子们知道,他们护着的振武馆,到底在护什么。"
晨光爬上屋檐时,他望着墙上"振武"二字,突然笑了。
那抹笑像破云而出的光,照得眼里的狠劲都软了些——他想起张铁柱锁人时泛红的耳尖,想起柳如烟咬着牙拽他衣角的模样,想起苏璃转动骨玉时,右眼朱雀胎记泛起的微光。
"明天。"他对着即将亮起的天说,"该让某些人,看看振武馆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次日清晨的振武馆飘着艾草的苦香,那苦香淡淡的,萦绕在空气中。
王婶天没亮就拎来铜壶煮了驱邪水,蒸汽裹着药气漫过墙根的碎玻璃——那是昨夜清理后余下的,像撒了把晶亮的盐,在晨光下闪烁着微光。
柳如烟蹲在墙角,用竹扫帚把最后几片玻璃扫进簸箕,发梢还沾着昨夜的碎渣,却比任何时候都认真,能听到扫帚扫过地面的“沙沙”声。
"都过来。"林尘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他换了件洗得发白的灰布短打,左腕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昨夜挡短棍时留下的,却被他用红绳系成个粗糙的蝴蝶结,像面小旗子。
学生们陆续围过来。
张铁柱揉着后颈,昨晚锁人时勒出的红印子还没消,却把胸脯挺得老高,脸上带着坚定的神情;隔壁理发店的学徒阿杰攥着包冰袋,额角肿起个鹌鹑蛋大的包,见林尘看过来,咧嘴露出颗缺了角的门牙,笑嘻嘻地说:"教练,我今早啃了俩肉包,劲儿足着呢。"周围的同学都被他的话逗得笑了起来。
苏璃靠在门框上,骨玉在掌心流转着幽光。
她右眼的朱雀胎记随着呼吸泛起淡红,像团要烧起来的火:"黑渊的人,昨夜审出点东西。"她扬了扬手机,屏幕上是张照片——东方烈的西装袖口,绣着半枚黑渊纹章,"他们说,只要打垮振武馆,青大武道社能拿三百万赞助。"
"三百万?"柳如烟的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揪住衣角,脸上满是惊讶。"够我们开十个分馆了......"
"所以他们怕。"林尘往前一步,影子罩住所有人。
他抬手扯下墙上的"振武"牌匾,木头背面密密麻麻刻着名字——都是这三年在振武馆学拳的孩子,牌匾的木头带着一股陈旧的木香。"怕这些名字站出来,说小馆也能教出硬骨头;怕擂台边上的观众,看出所谓'正规社'的拳头,原来是用钱和毒堆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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