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风掠过江州老城区的青石板路,带着一丝潮湿的药香。萧战天和苏清婉并肩走在回春堂后巷的小道上,脚步轻缓,却每一步都踩在现实与阴谋之间。
“那封密信我已经交给老张了。”苏清婉低声说,“他那边的情报网正在追查境外势力的来源。”
“嗯。”萧战天点头,手背上的天枢灵戒微微发热,像是回应着某种隐秘的召唤,“但我们现在最该担心的,不是他们,而是苏明远。”
“你怀疑他……”
“不是怀疑。”萧战天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他已经彻底倒向幽冥阁了。而且,这次是主动的。”
苏清婉眉头一皱:“你是怎么知道的?”
“透视异能。”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昨天晚上我潜入了他在城南的会所,亲眼看到他和一个戴面具的人见面。那人穿着国外特制的战术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是关于‘九转天枢针’的解构图。”
“什么?”苏清婉震惊地睁大眼,“他疯了吗?把这种东西交给外人?”
“他是被权力迷了眼。”萧战天语气平静,“但他还不知道,幽冥阁根本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场棋局。”
两人沉默片刻,风从远处吹来,卷起几片落叶,在脚边打了个旋儿又落下。
“所以你想怎么做?”苏清婉问。
“我要亲自劝他回头。”萧战天说,“他是苏家人,也是你堂兄。我不想让苏家毁在他手里。”
“可他恨你。”她提醒道。
“我知道。”萧战天笑了笑,“但他更怕死。”
这句话说得轻松,却透出几分寒意。
第二天一早,萧战天便出现在苏明远的办公室门口。
秘书拦住他,态度强硬:“苏总今天不见客。”
“告诉他,我是来谈合作的。”萧战天靠在门框上,语气不急不躁,“而且,是他必须听的合作。”
秘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进去通报。不多时,门开了。
苏明远坐在办公桌后,西装笔挺,神情冷淡,眼神里却藏着一丝警惕。
“没想到你还敢来。”他冷笑,“上次没被打怕?”
“打都打了,怕也没用。”萧战天走进来,顺手关上门,“我今天不是来找茬的,是来救你的。”
“救我?”苏明远嗤笑一声,“你是在做梦吧?”
“梦不梦,你自己心里清楚。”萧战天走到他对面坐下,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这是昨晚你在城南会所的照片,旁边那个人的身份我已经查到了。他叫林泽,是幽冥阁安插在国内的高级联络官,专门负责策反目标人物。”
苏明远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镇定:“你想威胁我?”
“我不是威胁你。”萧战天缓缓说道,“我是告诉你,你现在站在悬崖边上。再往前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呵,你当自己是谁?正义使者?”苏明远站起身,语气不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虚伪?装什么好人?你不过是个废物女婿罢了!”
“我是不是废物,你比谁都清楚。”萧战天语气依旧平稳,“当年我在部队的时候,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现在你勾结外人,妄图吞掉回春堂,真以为自己赢定了?”
苏明远猛地拍桌:“你少在这里装大尾巴狼!要不是你突然冒出来,我早就掌控苏家医馆了!”
“你以为掌控的是医馆?”萧战天冷笑,“你掌控的只是幽冥阁给你的一根绳子,随时都会勒死你。”
“闭嘴!”苏明远怒吼。
“你有没有想过,幽冥阁为什么会选中你?”萧战天继续道,“因为他们需要替罪羊。等他们拿到想要的东西,第一个灭口的就是你。”
“放屁!”苏明远咬牙切齿,“他们答应过我……”
“答应你什么?”萧战天打断他,“成为苏家真正的掌权者?还是让你永享富贵?别傻了,苏明远。你不过是一枚棋子,死了连个墓碑都不会有。”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只有空调的嗡鸣声在空气中回荡。
苏明远的手紧紧攥着桌沿,指节发白,额头渗出冷汗。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因为我比你更了解他们。”萧战天站起身,走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曾经也差点走上这条路。但我选择了回来。现在,我也希望你能回来。”
“回去?回哪去?”苏明远苦笑,“我已经被他们盯上了。就算我现在收手,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那就跟我们一起对付他们。”萧战天目光坚定,“我们可以联手,设局引他们上钩。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会保你无事。”
“你凭什么相信我?”苏明远抬头看他。
“因为你是苏家人。”萧战天说,“不管以前做过什么,你身上流着的,还是苏家的血。”
苏明远怔住了。
良久,他缓缓开口:“……你说得对,我确实被蒙蔽了。我以为只要掌握了回春堂,就能证明自己。但现在我才明白,我只是成了别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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