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将坠未坠时,三道裹着黑色皮大袄的身影骑马踏破了村口的薄暮。领头那马鬃毛上凝着冰碴,马蹄铁叩在冻土上迸出火星,惊得路边啄食的麻雀扑棱棱飞散。高大平正弯腰去捡滚落在地的放映机零件,后颈突然撞上股狠戾的力道,整个人像袋破米般栽进雪窝,冻得发硬的枯草扎得脸颊生疼。
“龟儿子跑啥?” 右侧那土匪甩了甩马鞭,鞭梢擦着许大茂的头皮掠过。方才枪响时许大茂正往自行车上捆胶片箱,这会儿早把家伙事儿扔了个干净,两条腿捣蒜似的往村外野地钻。他听见身后马蹄声渐远,却不敢回头,只觉得后脊梁冒着凉气——上个月邻村放电影时遭了劫,放映员被打断腿扔在雪沟里,这事在公社放映员圈子里传得邪乎,没想今天轮到自己头上。
“别追了!” 为首的土匪勒住缰绳,熊皮大袄领口露出半截 scar 脸,“先搜粮!” 话音未落,两个手下已踹开了最近的柴门,屋里传来妇人的尖叫。高大平趴在地上偷瞄,见那 scar 脸腰间别着支锃亮的匣子枪,枪柄刻着细密的花纹,绝非寻常土匪用的土造玩意儿。
“爷们,我真是放电影的……” 高大平被人用枪托抵着后心拽起来,喉结滚动着,“这月的票证都在帆布包里,您瞧……” 他眼角余光瞥见自己那辆二八大杠歪在路边,车胎早被扎了个对穿——准是许大茂那孙子跑路时干的好事,不然自己这会儿早顺着官道逃出十里地了。
scar 脸没接话,只用枪管挑起高大平的下巴。金属冰凉的触感顺着下颌骨爬进衣领,高大平能看见枪管内侧反射的天光,忽明忽暗得像催命符。旁边抱枪的土匪嗤笑一声:“放电影的?城里来的细皮嫩肉,倒像是个吃官饭的。”
“不敢不敢,” 高大平堆起笑,后槽牙却咬得发酸,“就是公社电影队的,每月挣二十八斤粮票……” 他话没说完,就被 scar 脸挥手打断。远处传来门板碎裂的声响,夹杂着孩子的哭声,让这腊月的黄昏更添了几分肃杀。
与此同时,城东三十里的黑风岭正上演着另一番景象。
何雨柱猫腰钻过一丛挂满冰棱的灌木,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霜。前方二十步开外,一只七彩雉鸡正刨着枯叶寻食,尾羽在残阳下泛着金属光泽。他屏住呼吸,鞋底蹭着积雪缓缓前移——自打系统空间解锁了“提纵术”,这山林便成了他的猎场,纵是狡兔也难在他脚下逃出三息。
那雉鸡似有所觉,猛地振翅欲飞。何雨柱足尖一点,身形如箭离弦,在雪地上拖出道淡影。指尖触到温热的羽毛时,他手腕翻转扣住鸡喙,另一只手顺势拧断其脖颈。雉鸡扑腾了两下便没了声息,温热的血珠溅在雪面上,像撒开的红玛瑙。
“第七只。” 何雨柱将猎物收入系统空间,顺带摸出块冻硬的玉米饼啃了两口。山风穿过松林发出呜咽,他抬眼望了望渐暗的天色,估摸着再往深处走半个时辰就得返程。师父苏师傅的旧伤近来又犯了,上次托人从城里药房买的虎骨膏总不见效,他琢磨着猎些野味配药材,熬锅浓汤或许能去根。
这黑风岭虽不算险峻,却因早年出过狼患少有人来。何雨柱借着提纵术在林间穿梭,鞋底几乎不沾积雪。方才那片榛子林里惊起过两只野兔,他嫌个头小没下狠手,这会儿倒有些后悔——系统空间里虽存着半扇狍子肉,但要凑齐“八珍药膳”的主料,还差着几味稀罕物。
正思忖间,前方灌木丛传来窸窣响动。何雨柱立刻矮身贴地,暗劲运于掌心——不是山鸡野兔的动静,倒像是有人拖拽重物。他屏住呼吸拨开枝叶,只见三匹鞍鞯磨损的黑马拴在老榆树下,马鞍上斜挎着汉阳造步枪,枪身还挂着半融化的冰棱。
“不对劲。” 何雨柱瞳孔微缩。这年月猎户哪有骑马打猎的?再说那枪栓上的蓝漆崭新,绝非民间土造。他悄悄绕到树后,只见三棵松树间绑着个半大孩子,嘴里塞着破布,棉袄袖子撕开道口子,渗出血迹在雪地上冻成暗褐色。
“大哥,那放电影的身上就两张工业券,” 不远处传来粗嘎的嗓音,“倒是村东头老李家藏了袋莜面,咱……”
“吵啥!” 另一个声音打断他,“等疤脸回来再说,上次劫的货还没脱手,再瞎折腾小心掉脑袋。”
何雨柱心头一沉。疤脸?黑马?步枪?这些零碎信息拼凑起来,让他想起半年前城里派出所张贴的通缉令——说是一伙流窜三省的马匪,专抢运输物资的车队,为首的脸上有道刀疤,使的是支德国造毛瑟。
他悄悄退回灌木丛,手指在系统面板上快速滑动。空间里除了七只雉鸡、三只野兔,还有半扇今早猎的狍子,药材栏里当归、党参倒是齐全,就是缺一味虎骨。可眼下这情形,怕是没功夫再找药材了。
“得把人救出来。” 何雨柱咬了咬下唇。那孩子看着不过十三四岁,要是落在马匪手里,怕是凶多吉少。他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又看了看天色——再有一个时辰天就全黑了,山林里一旦起了雾,别说救人,自己能不能摸下山都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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