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放站在当院,鼻尖还萦绕着许大茂刚才吐的烟圈味儿,越想越觉得憋屈。许大茂那孙子今儿跟踩了鸡毛似的,见人就晃荡,尤其在他面前,把“放映员学徒”的身份嚼出了花:“解放啊,不是我说你,你们这些城里娃,见过啥世面?明儿我跟师傅下乡放《白毛女》,老乡们能把放映机当西洋镜供起来!”
他啐了口唾沫,鞋底碾着地上的石子:“柱哥儿,那混蛋嘴上没把门的,不光埋汰我,连你也捎带了!说什么‘傻柱也就会炒俩菜,跟咱玩技术活儿的不是一路人’……”
何雨柱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刚磨好的菜刀——这是他昨儿从鸿宾楼带回来的,打算出城前开个刃。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刀刃上,映出冷冽的光。他挑眉:“哦?他还提我了?”
“可不是嘛!”阎解放来了劲,掰着手指头数,“说你在鸿宾楼切菜是‘伺候人’,他放电影是‘教育群众’,说你们……”他突然卡住,想起何雨柱的脾气,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对方脸色。
何雨柱却笑了,刀锋在木板上划出细响:“随他说去。解放,你瞅这刀怎么样?”
阎解放一愣,顺着他的话头看过去:“锃亮!柱哥儿你这刀工,跟许大茂那嘴皮子,确实不是一个档次。”说完自己先乐了,刚才的憋屈散了大半。
何雨柱收了刀,擦着刃口道:“跟你说个事儿——我昨儿去军管会,王队长提了句,城外最近不太平,有工作队在剿匪。”他压低声音,“许大茂那活儿看着风光,真进了山,指不定遇上啥呢。”
阎解放眼睛瞪圆了:“真的?剿匪?”他想起街坊邻居常念叨的“特务钻山沟”,后背莫名发凉。许大茂那细皮嫩肉的,别说遇上土匪,怕是见了狼都得尿裤子。
“我骗你干啥?”何雨柱把刀插进刀鞘,“鸿宾楼常来军管会的人,消息错不了。你上学放学别走偏僻路,听见没?”
这话像颗定心丸,阎解放顿时觉得许大茂的炫耀成了笑话。他挺了挺腰板:“柱哥儿你放心,我才不跟那傻子一般见识!明儿他要是敢再显摆,我就问他敢不敢夜里去坟地放电影!”
何雨柱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快回家吃饭吧,看你三大娘喊你了。”
目送阎解放蹦蹦跳跳回了东厢房,何雨柱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许大茂这步棋走得倒是快,原以为他得等初中毕业后才进电影队,没想到现在就开始跟师学艺。也好,这小子越蹦跶,将来摔得越狠。
他转身进屋,从床底拖出个旧帆布包——这是他用三个月工资跟旧货摊换的,结实耐造。包里得装的东西不少:王卫国给的压缩饼干、半瓶白酒(消毒用)、一小捆麻绳,还有昨晚连夜烘干的野山椒。最要紧的是角落里那枚铜哨,被他用布条缠了好几圈,免得走路时磕碰出声。
“哥,你真要去山里啊?”雨水抱着件叠好的衬衫站在门口,眼圈有点红,“昨儿我听秦大姐说,山里有狼……”
“傻丫头,哪来那么多狼?”何雨柱把衬衫塞进包,捏了捏妹妹的脸,“哥去的是浅山,有老乡种地的地方。你看,”他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灶糖,“给你留着,放学回来吃。”
雨水接过糖,却没松手:“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晚上能赶上吃饭吗?”
“赶不上,明儿一准儿回。”何雨柱帮她理了理衣领,“在家听秦大姐的话,别给人添麻烦。对了,”他从枕头下摸出个小布包,“这是五块钱,你收好了,别让外人看见。”
雨水吓了一跳:“哥,你哪来这么多钱?”
“师傅给的奖励,”何雨柱随口编道,“让我好好学厨艺。你先收着,万一有急事呢?”他知道再过几个月,公私合营的风声就该紧了,手里得有点活钱。
打发走一步三回头的雨水,何雨柱检查了下门窗,最后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杨佩元照片——那是师傅年轻时的戎装照,眼神锐利如鹰。“师傅,等我带好药材回来,您的伤准能好利索。”他低声念叨,推门而出。
此时天刚蒙蒙亮,四合院静悄悄的,只有中院贾家传来贾张氏的咳嗽声。何雨柱悄无声息地穿过前院,路过许大茂家时,听见屋里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记住了,到了乡下嘴要甜,见了村干部叫‘同志’,见了老乡叫‘大爷大娘’……”是许伍德的声音。
“知道了爸!不就是放个电影吗,看把你紧张的。”许大茂的声音透着不耐烦,“我师傅说了,这回让我掌放映机,他在旁边指导……”
何雨柱勾了勾嘴角,加快脚步出了院门。街上空荡荡的,只有扫街的大爷挥着大扫帚,扬起细碎的尘土。他裹紧了外套,朝着西直门方向走去——那里有去往西山的马车。
走到城门口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两个持枪的哨兵站在城门洞下,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过往行人。何雨柱摸出王卫国开的证明,哨兵接过去看了又看,还拿印章在煤油灯上照了照,才挥手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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