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厂长办公室出来时,易中海的棉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稳的声响。冬日的阳光透过车间高大的窗户,在他藏蓝色工装肩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纹路,就像他此刻心中盘桓的算计——贾东旭的转正考核、何柱子的厨艺潜力、娄厂长的招揽心思,这几枚棋子在他脑中排成了精妙的阵型。
“东旭,车间里走神可是大忌。”易中海停下脚步,目光如刀般刮过徒弟攥着零件的手。贾东旭正对着一块齿轮发呆,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属毛边,在寒冷的车间里呵出的白气都透着恍惚。
贾东旭打了个激灵,零件“哐当”掉在工作台上,滚出一道刺耳的弧线。他想起上周隔壁车间的学徒因分神被扳手砸断手指的事,后颈瞬间渗出冷汗:“师傅,我……”
“规章制度背熟了?”易中海打断他,烟袋锅在掌心敲得“当当”响,“每一条都是拿血写的。”他瞥向远处正在调试轧钢机的老师傅,那道缠着白纱布的胳膊在油污中若隐若现,“你要是再出岔子,别说转正,能不能保住这双手都难说。”
这番话像冰锥似的扎进贾东旭心里。他想起秦淮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又想起媒婆撕毁的婚约,喉头滚动着说不出的憋闷。可当他看到易中海镜片后那不容置疑的目光,所有杂念都化作了机械的点头:“师傅放心,我一定好好练!”
易中海满意地颔首,从兜里摸出半块冻硬的窝头塞给徒弟:“趁热吃。下个月的考核我跟厂长争取到了,你要是再像上次那样掉链子……”他没说完,只是用烟袋杆戳了戳贾东旭的胸口,那力道让后者不由自主挺直了腰板。
当晚八点,何雨柱拎着保温桶出现在杨佩元门前时,木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老槐树枝桠在月光下晃出细碎的影子,落在他肩头的油渍上——那是鸿宾楼后厨特有的酱油与猪油混合的味道。
“师傅,今儿炖了乌鸡汤。”何雨柱将保温桶放在桌上,揭开盖子的瞬间,浓郁的药香混着鸡肉的鲜味扑面而来。桶底沉着几块乌黑的首乌片,在鸡汤里舒展如墨色的花瓣。
杨佩元正坐在炕上扎马步,闻言缓缓收势,额角的汗珠顺着皱纹滑落,在昏黄的煤油灯下闪着光:“又破费了。”他盯着桶里的汤,鹰隼般的目光掠过漂浮的枸杞,“加了沙参和丁香?”
“师傅好鼻子。”何雨柱笑着递过碗筷,“看您最近气色不好,想着补补。”他没说为了这只乌鸡,自己多给了后厨老王五块钱——那相当于普通工人小半个月的工资。
杨佩元没再说话,只是埋头喝汤。瓷勺碰撞桶壁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何雨柱注意到师傅夹起首乌时,指关节有些轻微的颤抖,那是常年练功留下的旧伤,在阴雨天总会隐隐作痛。
“城里那处资源点,你说像猫儿巷?”杨佩元突然开口,目光落在何雨柱脸上,“具体哪里像?”
何雨柱回忆着破庙里的蛛网、墙角的暗格,还有那股若有似无的檀香:“格局很像,都是前殿供佛、后殿藏物,连门槛磨损的弧度都差不多。”他顿了顿,想起聋老太太递给他的药膳配方,“而且都透着股……老派的讲究。”
杨佩元放下瓷勺,手指在炕桌上敲出“笃笃”的声响。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咚——”,在冬夜里传得悠远。“猫儿巷是前清一位太医的别院,”他缓缓道,“后来改作药膳坊,再后来才成了庙。”
何雨柱心中一惊。他只知道猫儿巷有座破庙,却不知还有这层渊源。难道敌特资源点特意选在这种有历史背景的地方?
“别去了。”杨佩元突然说,语气不容置疑,“等我查清楚。”他从枕头下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泛黄的地图,“城外这处资源点在西山乱葬岗,你去的时候带上这个。”
那是块巴掌大的黑色令牌,正面刻着太极图案,背面是个模糊的“元”字。何雨柱接过令牌,触手冰凉,隐约能闻到铁锈味:“这是?”
“太元武馆的腰牌,”杨佩元眼神复杂,“遇到麻烦,亮出来或许有用。”他没说这腰牌原本是传给大徒弟的,更没说那逆徒如今可能就活跃在城西。
从杨佩元处回来时,四合院已沉浸在夜色中。 何雨柱刚进院门,就被蹲在石桌上的阎解成拦住了。
“柱哥儿!”阎解成像只受惊的麻雀蹦下来,棉袄扣子开着,露出里面打补丁的蓝布褂子,“一大爷让你去他屋一趟,说有急事!”
何雨柱挑眉。易中海从不在晚上找人,除非是院里出了大事。他想起白天在钢厂时,易中海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易中海的屋里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他踱步的影子。何雨柱敲门时,正听见里面传来贾张氏的大嗓门:“……一准儿买!等东旭转正了,别说缝纫机,自行车都给他置备上!”
“来了?”易中海打开门,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煤烟味,“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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