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根细针,猛地扎进易中海心里。他攥紧饭盒,指节捏得发白——老伴儿天天念叨“给解放攒彩礼”,孙子的尿布都是用旧布改的,哪儿舍得掏出一百块给贾家买缝纫机?
“柱子,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易中海恼了,旱烟袋在井台上敲得咚咚响,“我这是替你着想!你一个大小伙子,守着两间房,传出去说你‘抠门’‘不近人情’,以后咋说媳妇?”
何雨柱没接话,低头盯着井里的倒影——水里的人穿着洗得泛白的蓝布衫,领口磨出毛边,可腰杆挺得笔直,比老槐树还直。他想起李保国说的“人活一口气,别让别人把腰杆压弯了”,忽然觉得心里透亮。
“一大爷,”何雨柱捡起毛巾,往脖子上一搭,“房子我不租,也不借。您要是觉得我‘不懂事’,随您说去。反正我就记着我爸的话——房子是根,根要是没了,人就飘了。”
说完,他拎起铜盆往屋里走,鞋底碾过槐花,碾出星星点点的白。易中海站在井台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孩子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傻柱,听见“一大爷”三个字就低头,现在却敢梗着脖子说话,眼里还闪着股子狠劲。
“行,行,”易中海嘟囔着,转身往院外走,饭盒在手里晃得厉害,“好心当成驴肝肺,以后有你后悔的!”
何雨柱没回头,推开屋门时,看见窗台上摆着雨水的布娃娃,歪着脑袋瞅着他,嘴角还沾着块没擦干净的槐花蜜——那是上周李保国老伴儿给雨水买的。他忽然笑了,伸手摸了摸布娃娃的小辫,心里暖暖的:房子在,根就在,管别人怎么说呢。
这一天的四合院,跟往常没啥两样。三大妈蹲在槐树下择菜,跟王秀娥念叨“易中海大清早的跟柱子吵吵”;贾张氏系着花围裙在厨房炖肉,香味飘出来,引着小当扒在门框上咽口水;何雨柱拎着帆布包去上班,路过贾家时,听见贾东旭在屋里嘀咕“没房子咋相亲”,嘴角扯出个冷笑——有些人啊,总想着占别人的便宜,却忘了,这世上最金贵的东西,从来不是一间房、几张票,而是自己心里的那杆秤。
傍晚下班时,何雨柱绕到李保国家接雨水。小姑娘穿着新做的粉布衫,辫梢别着朵野茉莉,看见他就蹦蹦跳跳跑过来,手里攥着块烤红薯:“哥,李奶奶说,明天带我去买花布,给我做新衣裳!”
何雨柱蹲下身,替她擦掉嘴角的红薯瓤,指尖触到她热乎乎的小脸:“咱不要花布,让李奶奶留着自己用。”“不嘛不嘛,”雨水晃着他的手,“李奶奶说,我是她的‘心头肉’,就得穿花布衫!”
看着妹妹眼里的光,何雨柱忽然觉得,就算把四合院的房子全给了别人,只要妹妹在,家就在。他想起易中海说的“不懂事”,忽然笑了——有些事,懂的人未必活得明白,不懂的人,却守着最真的东西。
这一晚的四合院,灯一盏盏亮起来。易中海坐在东屋炕上,听着老伴儿唠叨“柱子不懂事”,手里的旱烟袋冒着火光,忽明忽暗。他忽然想起何大清走那年,柱子抱着雨水在槐树下哭,小身子抖得像片落叶——那会儿他要是伸把手,是不是今儿个柱子就会把房子借给他?
可这世上,没有“要是”。就像何雨柱攥着房契躲在煤棚里的那个晚上,就像易中海看着糖罐没开门的那个冬天,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再也补不上了。
夜风裹着槐花吹进窗户,落在何雨柱的枕头上。他摸着床头的房契,听着窗外的蝉鸣,忽然觉得心里踏实——房子在,妹妹在,师傅在,就够了。至于那些算计、那些唠叨,随它去吧,反正他何雨柱,再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傻柱了。
毕竟,有些东西,比一间房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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