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城河的日头爬过柳梢时,何雨柱的竹竿第三次扬起。鱼线在水面拉出银亮的弧线,鱼竿弯成满月,钓钩上的酒米还沾着星点水珠——这是他今儿打下的第三个窝子,就在老爷子方才坐过的柳树根旁。
“柱哥儿,这竿子能撑住吗?”阎解放蹲在铁皮桶旁,手指头捏着桶沿的白碱印子,眼睛瞪得老大。他亲眼看见鱼漂猛地沉进水里,何雨柱手腕子一翻,竹竿就跟吃了秤砣似的往下坠,水面“咕嘟咕嘟”冒起串泡,惊得岸边的绿头鸭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何雨柱没吭声,小臂肌肉绷得瓷实,竹竿在掌心转了半圈——这是师傅教的“卸力法”,顺着鱼的冲劲晃竿,免得线断钩跑。老爷子搬着马扎凑过来,枣木鱼竿靠在树上,烟袋锅子在鞋底磕得“咚咚”响:“小伙子,这是碰着‘老蹲子’了吧?”
“您说这鲤鱼?”何雨柱笑了笑,手腕突然发力,一条金红色的鲤鱼破水而出,鱼鳞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鱼尾甩起的水花溅在阎解放手背上,凉丝丝的,“昨儿打窝子时瞅见水草动,估摸摸着底下有货。”
阎解放数着桶里的鱼,手指头在铁皮上敲出“当当”的响——加上这条两斤多的鲤鱼,何雨柱已经钓了三条大鱼、十七条鲫鱼,最小的鲫鱼也有巴掌长,搁在往常,这够阎家吃三顿了。他忽然想起柱哥儿说的“钓技3级”,可眼前这哪是“技术”,分明是“本事”,实打实的本事。
“解放,往后学钓鱼,先学打窝。”何雨柱往新窝子撒酒米,小米混着碎玉米碴子落进水里,惊起几尾小鱼啄食,“窝子打得好,鱼群跑不了;窝子打偏了,蹲一天也是空。”
阎解放使劲点头,掏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用铅笔头在扉页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窝子图”。老爷子瞅见本子上的涂鸦,笑出了核桃纹:“老兄弟,你家解放这是要记‘钓鱼经’啊?”
阎埠贵刚钓上一条小鲫鱼,听见这话,把鱼往桶里一丢,旱烟袋往嘴角一抿:“咳,孩子家图个新鲜,哪能跟柱子比——人家这是得了真传的。”
这话听得老爷子来了兴致,他往何雨柱身边挪了挪,马扎腿碾过岸边的青苔:“小伙子,你这酒米咋泡的?咋就招得大鱼扎堆?”
“曲酒泡小米,加了点红糖和碎蚯蚓。”何雨柱擦了擦手,从铁皮盒里捏出把酒米,掌心还沾着淡淡的酒香,“红糖招鱼,蚯蚓腥气打窝,俩味儿一混,大鱼闻着就来了。”
老爷子接过酒米搓了搓,手指头缝里漏下金黄的颗粒:“难怪呢,我就说咋你下竿就来鱼——合着是给鱼摆了桌‘酒席’。”他忽然想起啥,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玻璃罐,里头装着炒香的麸皮,“你尝尝我这窝子料,炒麸皮加香油渣子,钓鲫鱼还行,遇着大鱼就没辙。”
何雨柱接过罐子闻了闻,香油渣子的香味混着麸皮的焦香,确实是钓鲫鱼的好料:“大爷这料钓鲫鱼没得说,要是想钓大鱼,得加点‘重口味’的——比如碎田螺、虾壳,砸成粉掺进去,腥气重,大鱼扛不住。”
老爷子眼睛一亮,掏出烟袋锅子往何雨柱跟前递:“小伙子,要不咱搭个伙?你教我钓大鱼,我教你认水草——这护城河水底下的暗草甸子,我摸了十年了。”
“成,回头我给您送两条鲤鱼过去,您教我瞅准鱼道。”何雨柱接过烟袋,却没点,只是在手里转了转——师傅说过,“烟能提神,却也误事”,钓鱼时他向来不碰这玩意儿。
阎解放蹲在旁边,把两人的对话全记进了本子,连“碎田螺砸粉”都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田螺图。他忽然想起柱哥儿甩竿时的利落劲儿,忍不住问:“柱哥儿,您甩竿咋就那么准?我今儿甩了十次,九次掉芦苇荡里。”
“甩竿靠腕子,不是靠膀子。”何雨柱拿起竹竿,手腕子轻轻一抖,鱼钩划过抛物线,精准落进窝子中央,“就跟炒菜颠勺似的,腕子活了,物件儿就听使唤了。”
阎解放依样画葫芦,可竹竿在他手里跟根面条似的,鱼钩“啪嗒”掉进了岸边的芦苇丛,惊起几只灰扑扑的野鹌鹑。老爷子看着直乐,用烟袋锅子指了指何雨柱的手:“小伙子这手,是握菜刀的手吧?瞧这虎口的茧子,跟我当年握船桨时一个样。”
“大爷眼神毒。”何雨柱笑了,掌心的茧子蹭过竹竿,粗粝的触感让他想起鸿宾楼的灶台——每天颠十斤重的铁锅,腕子早练出了巧劲,甩竿时自然稳当。
日头到了头顶,河面上泛起细碎的金光。何雨柱的铁皮桶里已经堆了半桶鱼,最大的鲤鱼压得桶底的铁皮“滋滋”响。阎埠贵钓了五条小鲫鱼,蹲在柳树下抽烟,眼睛时不时往何雨柱的桶里瞟——他今儿算是瞧明白了,这钓鱼跟做人一个理儿,看着简单,里头全是门道。
“柱哥儿,您说这鱼咋就认准了您的钩子呢?”阎解放蹲在桶边,看鲤鱼摆尾溅水,忽然想起贾东旭落水的事,“该不会是……有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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