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痛陈征信沦丧之困
人物:
- 张考功:前御史台侍御史,熟稔历代信约故实
- 李司业:太学西学教习,精研泰西信用体系
- 王贾人:姑苏老布商,亲历市井征信变迁
一、财路断绝之厄:从釜底抽薪到借贷无门
(甲)古今信用破产实录
张考功(展《周礼·地官》批注):
“诸君可知周朝‘司市’之职?《周礼》载:‘凡赊者,祭祀无过旬日,丧纪无过三月。’盖古人赊贷亦有期限,逾限则记于‘书契’,此乃华夏征信之始。汉宣帝时,颍川有富户孙甲,贷钱给邻人郑乙百缗,约半年还,郑乙逾期不偿,孙甲报官,官署将郑乙名姓刻于‘市门失信榜’,郑乙从此‘无敢与交易’,终至冻饿而亡——此《史记·货殖列传》所载‘民无信不立’之铁证。”
李司业(指案头《威尼斯商人》手稿):
“莎士比亚剧中夏洛克索债割肉虽属艺术,然16世纪威尼斯真有‘信用黑名单’。商人安东尼奥为朋友巴萨尼奥担保,向夏洛克借三千金币,约‘逾期割一磅肉’。虽剧情虚构,但其时威尼斯元老院确有‘失信者不得从事商业’之规。1573年,商人彼得罗因拖欠货款被列‘黑名单’,不仅银行拒贷,连面包店都不肯赊给他一磅面粉,最终饿死在里亚尔托桥洞下——此例被收录于剑桥大学《信用史》,标题为‘信用即面包’。”
王贾人(叩击算盘作金石声):
“光绪年间,吾郡有米商赵某,向二十家粮行赊米千石,言‘待新谷登场即偿’,却将米高价倒卖投机蚕丝。未料丝价暴跌,赵某血本无归,二十家粮行联名报官。县令判其‘枷号三月,榜示四门’,枷上刻‘失信米商赵某’。赵某释枷后,欲买米糊口,各粮行皆曰:‘宁喂狗,不赊赵。’赵某竟至偷食铺陈米糠,被打断双腿,蜷缩于米市桥洞,见人便举枷残片呼:‘我曾是米商啊!’”
(乙)现代征信窒息案例
张考功(翻检《大清银行章程》):
“宣统元年,度支部颁《银行则例》,首设‘借贷违约登记’。今之征信系统,实承古制。前年吾乡有青年李某,用‘花呗’‘借呗’透支十万购豪车,逾期三年未还,被列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欲贷款创业,银行查征信曰‘黑户’;欲办信用卡,柜员指屏幕笑曰‘您这记录比墨还黑’;甚至去典当行卖表,掌柜验完身份证便道‘失信人当物,十倍押品亦不贷’——李某最终在出租屋吃了三个月挂面,饿晕时手中还攥着逾期催款单。”
李司业(展示美国 Experian 征信报告):
“2008年金融危机后,美国征信体系更趋严苛。纽约司机迈克,2010年因房贷断供被银行起诉,法院判其‘信用破产’,征信分跌至300分(满分850)。此后他想租公寓,房东查征信后拒租;想换工作开卡车,公司查征信曰‘高风险’;甚至申请手机套餐,都被要求预付两年费用。迈克在自传《信用囚徒》中写:‘我像被无形的锁链捆住,连买包泡面都得付现金,因为信用卡刷不过。’”
王贾人(指账本上褪色红印):
“去年观前街有糕点师小陈,为买‘最新款手机’借网贷两万,逾期未还。催收公司每日打电话到其工作的糕团店,老板怕影响生意将他辞退。小陈想换工作,面试时HR查征信,见‘失信记录’便摇头。他租的公寓到期,房东说‘不租失信人’,小陈搬离时,行李箱里只有半袋面粉,在巷口被城管误认‘流浪人员’,送救助站时,怀里还揣着手机包装盒——盒上‘信用消费,享受生活’的标语,已被他的泪水浸得模糊。”
二、社会排斥之困:从举步维艰到众叛亲离
(甲)古今社交死亡案例
张考功(展《明实录》):
“万历年间,徽州有盐商吴某,与同乡二十人结‘互助会’,每人出银百两存于会,遇急难可借。吴某借银三百两贩盐,却在扬州挥霍一空,逾期不还。二十同乡联名在‘徽州会馆’立‘失信碑’,刻吴某名姓于碑阴。此后吴某回乡,族人不许其入祠堂,邻里见之唾面,甚至连挑水夫都不肯卖水给他。吴某无奈远走他乡,客死九江时,棺木竟无同乡愿帮抬——此《歙县县志》所载‘一朝失信,乡党弃之’之实例。”
李司业(引巴黎大学中世纪档案):
“13世纪法国香槟市集有‘信用金衡制’,商人若违约,会被刻名于‘耻辱柱’。1278年,商人让·皮埃尔拖欠佛兰德斯织工货款,被列‘黑名单’,不仅市集禁止其交易,连教会都拒绝为他做忏悔。让·皮埃尔在日记中哭诉:‘我成了市集里的幽灵,人人见我就关门,连乞丐都朝我扔石头,因为他们知道我比他们更穷——我穷得失去了信用。’”
王贾人(捋袖露旧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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