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考试时间到！请所有考生立刻停止作答，将试卷和答题卡倒扣在桌面上，坐在原位，等待监考老师统一收取！”
尖锐而无情的电铃声，如同天神降下的赦免令，又像是地狱吹响的终场哨，在死寂的阶梯大教室内骤然炸响。
“呼——”
“啊——我的妈呀！”
“终于……终于结束了……”
一瞬间，压抑了整整三个小时的各种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爆发出来。有的考生像被抽走了全身骨头一般，瘫软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子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有的则双手抱头，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精神凌虐。更有甚者，眼圈一红，豆大的泪珠子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显然是被这“骨灰级Pro Max Plus版”的物理试卷给虐到道心破碎。
“呜呜呜……我不干净了……我的脑子被这卷子给玷污了……”一个画风清奇的男生，一边抹眼泪一边碎碎念，引得旁边的监考老师嘴角一阵抽搐。
“这物理卷子是人做的吗？我看是哪个物理学大拿飞升渡劫失败，怨念化成的吧！每一道题都透着一股‘尔等凡人皆是蝼蚁’的蔑视！”另一个男生捶着桌子，悲愤交加。
考场内，哀鸿遍野，愁云惨淡。
唯独秦风，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他刚好为最后一个公式画上完美的句号。轻轻放下手中的派克钢笔，他甚至还活动了一下手腕，微微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浅笑，仿佛刚刚完成的不是一场决定国赛名次乃至未来保送资格的残酷考试，而是一次颇为有趣的智力游戏。
“嗯，这套题目的质量确实不错，尤其是最后那道开放题，有点意思。”秦风在心中默默点评了一句，顺便看了一眼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面板上，那又上涨了一大截的学神积分，心情颇为愉悦。
监考老师们开始穿梭在座位间收取试卷。当一位年轻的，戴着黑框眼镜，神似某个着名科学家的监考老师走到秦风面前时，他的手都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这位年轻老师，正是之前在监控室里被秦风那篇“中微子小论文”震惊到差点心肌梗塞的物理学博士。此刻，他看着秦风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再看看那份写得密密麻麻，字迹却依旧工整飘逸的答题卡，尤其是最后那几页关于开放性问题的论述，心中只剩下两个字：
“变态！”
不，是三个字：“大变态！”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用一种近乎朝圣般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将秦风的试卷收了上来，仿佛手中托着的不是一份考卷，而是一份即将改变物理学界未来的手稿。
“同学，你……感觉怎么样？”在职业素养和强烈好奇心的双重驱使下，这位博士监考老师还是没忍住，小声问了一句。
秦风礼貌地笑了笑：“还行，题目挺有挑战性的，做得还算投入。”
“还……还行？”博士老师的嘴角又是一阵抽搐。听听，这是人话吗？其他人都快被虐成渣了，您老人家一句“还行”？“做得还算投入”？您那投入的程度，怕是直接把出题组的老教授们都给“投”进去了吧！
他默默地退散了，感觉再说下去，自己的物理观可能会彻底崩塌。
考生们开始陆陆续续地走出考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劫后余生”和“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经历了什么”的哲学三问。
“兄弟，最后一题你写了吗？”一个男生有气无力地问旁边的同伴。
“写？我连题目都没看懂！什么中微子，什么标准模型……我当时就想问问出题老师，您是不是走错片场了？这是高中生物理竞赛，不是国际理论物理前沿研讨会啊！”
“可不是嘛！我看到那题目的时候，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妈妈，我想回家，物理太可怕了！’我最后在答题区画了个奥特曼，希望他能帮我打败出题的怪兽教授。”
“你那算啥！我同桌更绝，他直接在空白处写了一篇三百字的检讨，深刻反思了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学习物理，辜负了老师和家长的期望，并表示下辈子一定当个文科生！”
各种饱含血泪的吐槽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充满了快活（才怪）的气息。
来自江南省的“小法拉第”周凯，此刻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如同被吸干了精气神的咸鱼。他默默地跟在人群后面，脑子里还在回荡着秦风那从容不迫的“刷刷”书写声，以及最后那道开放题带给他的无尽绝望。
“妖孽……那家伙绝对是个妖孽……”周凯喃喃自语，“他不会真的把那篇‘小论文’给写完了吧？而且看他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还觉得挺简单？我与阁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阁下为何要用这种降维打击的方式来践踏我等凡人的尊严？”
他一抬头，正好看见秦风从他身边走过，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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