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忽然跪地,权杖上的星狮雕像重重叩首,额头抵在星图控制台,声音哽咽如麦穗在风中抽泣:“三百年前,灭魂矿的齿轮第一次碾碎龙首脊椎时,我们害怕了。我们以为只有融入灭魂矿的齿轮矩阵,才能生存,于是用灭魂矿润滑油保养自己的齿轮,用灭魂矿化肥催生麦穗,却忘了齿轮的初心是守护麦穗,是龙首赋予我们的共生之器。”他取出贴胸的王室密卷,上面绘着与全息影像完全相同的图案,卷首用雷耀墨水写着:“麦穗因齿轮而丰收,齿轮因麦穗而拥有灵魂。”那是三百年前先祖的血书,此刻在雷耀灵泉中重新显形,墨迹中竟藏着历代低卢国王的地脉印记。
五、余震:大陆的齿轮开始转动
使节团离开的当夜,低卢王宫的密室传来山崩般的轰鸣——被封印在灵泉祭坛下的麦穗齿轮破土而出,齿轮缝隙间的雷耀麦穗已生长到三丈高,根系在王宫广场形成放射状的雷耀纹路,每道纹路都连接着低卢疆域内的枯竭灵泉,那些被灭魂矿污染的泉水,正在雷耀麦穗的根系下重新清澈。菲利普国王握着齿轮内侧的刻字:“当麦穗与齿轮共舞,灭魂矿的寒冬终会消融。”他忽然笑了,三百年的寒霜,终于在今夜开始融化,掌心的老茧不再疼痛,反而与齿轮产生温暖的共振,仿佛先祖的手穿过时光,与他相握。
同一时刻,狼之国的裂牙堡内,狼王洛伽的狼牙手套捏碎了十二枚灭魂矿信标,绿色血液从指缝滴落,在地面腐蚀出齿轮图案,每一滴血都在吞噬雷耀草。“低卢竟唤醒了麦穗齿轮……”他望向裂魂山脉深处的熔炉,主齿轮因低卢的地脉觉醒而出现的裂痕中,雷耀草正在扎根,每片草叶都像一把小剑,刺向齿轮的轴承,“启动‘铁刺计划’,把日落帝国的残军改造成灭魂矿死士,用灭魂矿齿轮替换他们的心脏,让他们的第一战,就是踏平低卢的雷耀麦田——我要让麦穗在齿轮毒刺下学会恐惧,让低卢的齿轮再次沾满同胞的鲜血。”
黄金草原上,雷耀方舟的图腾柱亮起第十四道光束,直指低卢王宫方向,光束中隐约可见麦穗与齿轮交缠的图案,与低卢王宫广场的麦穗齿轮遥相呼应。百里承岳感受着龙剑传来的新共鸣,那是二十万麦穗军团的共生印记,每个印记都像一粒埋入地脉的雷耀种子,正在吸收灭魂矿残留的能量,生长出共生的根系,甚至能听见远方低卢麦田中,麦穗拔节的声音。“低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对身旁的艾丽西亚说,后者的贝壳项链新增了麦穗与齿轮交织的鳞片,“当齿轮开始学会守护麦穗,灭魂矿的齿轮矩阵就已经输了——因为地脉的力量,从来都在共生中生长,在守护中强大。”
远处,低卢使节团的车马扬起的尘埃中,雷耀草正沿着车轮轨迹生长,每一株都呈现出齿轮托举麦穗的形态——那是地脉对共生盟约的认可,也是整个狮洲大陆的齿轮开始转向的信号。在裂魂山脉深处,熔炉的主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新的裂痕中,雷耀微光如同破晓的晨光,正一寸寸吞噬着机械的黑暗,齿轮表面的灭魂矿涂层开始剥落,露出底下与麦穗齿轮相同的青铜原色,仿佛在宣告:齿轮的暴政终将崩塌,而麦穗与齿轮的共生之歌,正在黄金草原上重新奏响,这一次,没有灭魂矿的阴影,只有地脉的祝福与共生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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