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大汉惨笑,指尖划过胸口的“祭品”二字,那里的皮肤早已麻木,“十年前,有个裂魂者跟我们说同样的话,说要带我们去找共生体,结果被皇族抽干精魄,挂在镇门口三天三夜。他的血滴在石板上,至今还在渗着黑雾。现在的紫月镇,连孩子都知道,信任等于死亡——可你们的火焰,为什么能让精魄安宁?”他看向炎烈,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广场陷入寂静,只有炎烈的火焰在“噼啪”作响,火苗舔舐着吸魂链的残片,将咒文烧成灰烬,火星飘向井口,为那里的精魄虚影送去最后一丝温暖。百里承岳收起龙剑,护心镜光芒温柔地笼罩住大汉的烙痕,那里的皮肤竟开始渗出细小的荧光,如同地脉在重新接纳这个被伤害的灵魂:“跟我们走吧。”他说,“共生之焰军团,容得下所有被皇族逼入绝境的人——只要你们愿意放下屠刀,跟我们一起撕碎灭魂阵,让紫月镇的孩子不再躲在地窖里发抖。”
炎烈踢开脚边的吸魂链,火焰在掌心凝成狼首与蝙蝠交缠的印记,扔给大汉一块烤好的地火蜜果,果肉上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老子的火焰,以前只会烧自己,烧那些骂我杂种的人,现在才知道,火焰也能烤蜜果,也能烧皇族的灭魂阵。”他蹲下身,拍了拍大汉结实的肩膀,声音轻了许多,“雾隐山的地脉没被污染,那儿的狐狸会用尾巴扫去噩梦,比皇族的屠刀暖和多了。”
大汉颤抖着接过蜜果,焦香混着核爆后少见的甜腻在舌尖炸开,那是他三十年来第一次尝到温暖的味道。眼泪突然砸在石板上,砸在广场中央的共生图腾上,他突然重重磕头,额头撞在图腾的狼首眼睛处,那里恰好是炎烈火焰烙下的荧光:“血蝠帮十八人,愿追随共生体!”他身后的黑衣人纷纷解下黑袍,露出底下被咒文灼伤的脊背,每道伤痕都在荧光中微微发烫,仿佛在迎接新生,“我们……我们只想让紫月镇的孩子,能在阳光下奔跑,不用再害怕黑夜中的吸魂链……”
紫月镇的暮色中,百里承岳看着这些曾被他视为敌人的人,突然想起白檀在雾隐山说过的话:“共生不是选择同伴,而是接纳所有在核爆中挣扎的灵魂,哪怕他们曾被黑暗侵蚀。”炎烈正在用火焰为受伤的黑衣人疗伤,火苗化作细小的狐狸,舔舐着他们背上的烙痕,每舔一下,伤口便渗出一丝荧光;风逸蹲在灰衣少年身边,用风刃为他梳理被毒镖划破的袖口,轻声安慰着这个即将失去双亲的孩子;岩心的晶簇悬在井口,正将三百个精魄虚影引入地脉裂隙,助它们轮回,晶簇光芒中,她仿佛听见那些精魄在说“谢谢”。
当第一盏荧光灯在紫月镇亮起,血蝠帮的黑衣人围着炎烈的篝火坐下,苏妄言正在用骨笛传授压制血河蛊的共生印记。篝火的光芒映着他们脸上的希望,与广场中央的共生图腾交相辉映,图腾的狼首与九尾仿佛活了过来,在火光中轻轻摇曳。百里承岳望向镇外的核爆废墟,那里的荧光苔藓正在图腾影响下重新焕发生机,每株嫩芽都顶着细小的火焰状荧光,如同无数小太阳在废墟中升起——或许,这就是共生之焰的真正意义:在核爆的废墟上,让每个破碎的精魄都能找到归处,让仇恨的裂痕中,长出守护彼此的新芽,让紫雾弥漫的长夜,终有一日会被共生的光芒照亮。
而在千里之外的皇族圣殿,首席祭司望着护心镜中突然多出的十八个共生印记,手中的玄铁笔“当啷”落地。镜面上,紫月镇的共生图腾正在疯狂生长,狼首的爪牙撕碎了灭魂阵的一角,九尾的尾尖点燃了地脉的荧光。他突然想起三百年前的预言:“当蝙蝠与狼首共舞,当紫雾中亮起共生之火,皇族的纯血神话,终将在包容中崩塌。”此刻,他望着镜中炎烈分给血蝠帮成员的地火蜜果,望着岩心修复的地脉,终于明白: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纯粹的毁灭,而是在废墟中重建的勇气,是接纳与包容的温度,是让每个灵魂都能在火焰中重生的希望。
紫月镇的夜,因这簇篝火而不再寒冷。炎烈的火焰跳动着,风逸的风刃轻拂着,岩心的晶簇闪烁着,苏妄言的骨笛低吟着,还有血蝠帮成员们低声的抽泣与轻笑——这些曾被命运割裂的灵魂,此刻正围着共生的火焰,编织着海蓝星最坚韧的希望。而在他们脚下,被封禁的古井传来沉闷的心跳,那是地脉在愈合,是三百个精魄在轮回前的最后一声叹息,也是海蓝星在核爆六百年后,第一次听见的、属于共生体的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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