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渐散,前方露出刻满共生咒文的石阶,每一级都嵌着半融化的冰原雪花与地火结晶,咒文在他们靠近时亮起,投射出三百年前两族结盟的幻象:龙国将军与苗疆圣女手捧烛龙鳞甲与龙骨,在圣山脚下歃血为盟。百里承岳的龙剑突然指向天空,那里的乌云正裂出缝隙,阳光穿透处,圣蛊殿的尖顶闪烁着冰火交融的光芒,十七座塔尖分别雕刻着烛龙的鳞甲与龙骨,在阳光下形成完整的烛龙图腾。
“他们要的不是杀戮,”苏妄言抚摸着胸前半碎的玉佩,裂痕处正渗出微光,与百里承岳护心镜的碎光相互呼应,“是确认我们是否有资格承接烛龙的遗产——用共生而非对抗。”她望向百里承岳,发现他眼中倒映着自己的面容,冰火双瞳中,幽蓝与赤铜终于达到完美平衡,如同烛龙的双眼在人间重睁,瞳孔深处流转着地核的心跳。
地核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古老的心跳,震得石阶上的共生咒文亮起七彩光芒。两人踏上石阶的瞬间,咒文发出蜂鸣,将他们的身影投射在圣蛊殿的壁画上——那道三百年前的空白处,此刻终于浮现出完整的烛龙图腾,龙首与龙尾交缠,中间是紧紧相握的双手,掌心分别刻着醒龙纹与圣女纹章,却又在交握时融合成新的共生印记。
前路的雾愈发浓重,但地火河的荧光与冰原的星辉在他们周身萦绕,形成独一无二的护罩,护罩表面流动着冰火二气,如同烛龙的鳞片在风中轻颤。苏妄言忽然明白,所谓危机,不过是地脉对共生体的淬炼,就像冰火在丹田中的博弈,唯有达到平衡,才能解锁烛龙真正的力量,而这种力量,从来不是毁灭,而是重生。
当他们站在圣蛊殿门前,十七盏青铜灯同时亮起,灯芯呈现出罕见的七彩光芒——那是冰火交融后诞生的新能量,也是两族血脉在历经三百年分离后,终于融合的证明。百里承岳推开殿门的刹那,苏妄言感受到识海一阵剧痛,无数记忆碎片涌入:三百年前圣女与将军的决裂,龙国废墟中被焚烧的共生咒文,圣蛊殿密室里初代圣女的骸骨,以及母亲临终前塞进她手中的玉佩碎片。
“原来,我们的先祖早已试过共生,”苏妄言望着祭坛上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圣女遗体,颈间玉佩与百里承岳母亲的碎片严丝合缝,形成完整的醒龙纹,“但他们输给了仇恨,而我们……”
“而我们,有彼此。”百里承岳握住她的手,两种力量在祭坛上形成漩涡,地核的心跳与他们的脉搏完全同步,祭坛中央的烛龙骸骨发出共鸣,龙首与龙尾的断口处,正缓缓生长出全新的血肉。圣蛊殿深处,烛龙尾骨制成的骨笛与龙首龙剑发出共鸣,三百年前断裂的地脉,此刻正通过他们的骨血重新连接,地核裂隙中的黑雾彻底散去,露出冰原与地火交界的奇景:冰川下流动着赤铜色岩浆,火河上漂浮着永不融化的冰晶,如同烛龙的血液在血管里奔腾。
门外,地核裂隙带的黑雾彻底散去,露出冰原与地火交界的奇景:冰川下流动着赤铜色岩浆,火河上漂浮着永不融化的冰晶,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此处达到完美平衡。苏妄言知道,真正的危机从未消失,地核深处的裂隙仍在隐隐作痛,冰原与苗疆的仇恨仍在某些角落蔓延,但只要他们的血脉共生,海蓝星的伤口就有愈合的希望。
“公子,”她望着他肩甲上新生长的完整鳞甲,那是地脉用他们的精血重新铸造的守护,“禁书说,共生者最终会共享一切,包括……”
“包括生命。”百里承岳凝视着龙剑上新生的符文,那是两族语言交织的“共生”二字,每一笔都刻着他们的血泪与希望,“但此刻,我们的生命早已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这片千疮百孔的土地。”
地火河的轰鸣与冰原的风声在圣蛊殿内回荡,形成庄严的洗礼。当他们踏上祭坛,准备承接烛龙的遗产时,苏妄言忽然笑了——前路或许充满未知,或许会有更强大的危机等待着他们,但只要他的手还紧握着她,冰与火便不再是诅咒,而是新纪元的曙光,是海蓝星在剧痛中孕育的新生。
腐叶层下,地火河的水流声与冰原的风声渐渐融合,形成一首古老的战歌,那是烛龙在裂身后的第一次呼吸,是两族在仇恨与和解中谱写的共生乐章。而他们,作为烛龙的鳞甲与龙骨,正站在新纪元的起点,用彼此的存在,向世界宣告:冰与火的共生,不是毁灭的终章,而是重生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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