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摔在气垫上的林深吐出满口血沫。掌心染血的金属碎片正是老陈的臼齿填充物,内藏的微型记忆卡里,1998年产房视频正在播放:父亲抱着新生儿冲出火海,而手术台上浑身插管的母亲,正将染血的ST芯片塞进自己撕裂的子宫。
"重启协议!"秦姨的尖叫从对面天台传来。林深抬头时,市局大楼所有窗户突然爆裂,无数脐带标本倾泻而下,在空中编织成覆盖半个城区的子宫脉络。闪电劈中顶楼信号塔的瞬间,他看清脉络中流动的荧光编码——正是全城孕妇的产检档案编号。
急诊科手术灯刺痛林深的视网膜。当他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右手静脉插着脐带状的输液管,淡黄色液体正随着ST编码的节奏泵入体内。病床对面的监控屏幕突然亮起,画面里小周被脐带缠绕在解剖台上,老陈残破的声带正重复着:"载体准备就绪..."
拔掉针管的瞬间,整层楼响起婴儿集体啼哭。林深撞开消防通道时,走廊两侧的病房正在渗出羊水,每个门牌号都对应着重生协议的ST编码。他在安全通道镜面看见自己腹部浮现的荧光纹路——与母亲分娩记录上的排斥反应标记完全相同。
顶楼冷库的寒气凝成白雾。林深用警棍砸开最内侧的冰棺,母亲保存完好的遗体腹部赫然隆起,皮肤下游走着ST芯片的轮廓。当他把老陈的臼齿记忆卡贴近尸身时,冰棺内突然响起父亲的声音:"...协议的关键是脐带编码...她们不是凶手..."
整栋大楼突然倾斜。林深抱着母亲遗体坠向中庭时,看见无数脐带正从地底钻出,缠绕着全市医院的产房向上攀升。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听见新生儿的初啼与丧钟同时轰鸣,暴雨中浮现出父亲留在世间最后的警告:
**"每个警察都是脐带的囚徒——**
**警号即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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