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出行前,爹千叮咛万嘱咐,小妹不可吹风,你怎可擅作主张?”
封野双目被布条蒙住,他的装扮在先前看到萧烈那身女装后便改了。
他的老婆美艳无双,他怎能像个二傻子似的站在他身旁?
于是,封野当即换了一套衣服,月白银丝暗纹团花长袍,簪一根碧玉簪,又恢复了那个翩翩贵公子的好模样,为了不过度引人注目,封野拿一根布条将自己的双眼蒙起来,这次扮成了萧小姐的瞎子丈夫。
闻言,封野寻着诸葛泓晅的声音将头侧过去:
“兄长莫怪,我也是怕军爷为难。”
他反握住萧烈的手,另一手去摸索车框,像个真正的瞎子。
“军爷。”他随意转了个方向,对着空气说,“我夫人身子弱,不可吹风。但我二人都是寻常百姓,此次进城确为寻医,绝非逃犯,还请军爷明察。”
“阿福。”他又将头侧了个方向,这次对准的是长孙儒。
长孙儒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叫自己,忙上前将一个荷包悄悄塞进守卫掌心:
“军爷值守辛苦,一点心意,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守卫将荷包揣进怀里,眼睛打量着马车上的两位,最后将目光定在萧烈身上,眼底是藏不住的惊艳,嘴上例行询问道:
“你家小姐生得什么病?为何不可吹风?”
长孙儒从善回答:“回军爷,我家小姐年前生了场风寒,拖了许久都不见好,有人说是邪祟作怪,需借住寺庙焚香祷告七七四十九天方可痊愈。”
“夫人听信,在归禅寺借了间厢房,不想小姐才住进去没多久,厢房走水,小姐受了惊吓,病情加重,嗓子也被烟熏坏了。这次正是听闻瑞澜城济生堂有位许大夫,医术高明,特地赶来求医。”
“哦。”守卫点点头,“那这位是你家姑爷?他这眼睛是怎么了?”
“哎……”长孙儒叹一声,瞥一眼封野,说,“姑爷心疼小姐,听闻云雾山有种草药可医治此症,谁知竟误食了毒草,再次醒过来……就瞎了。”
封野:……
封野心里骂了句‘斤斤计较的臭老头’,面上还是抿着嘴点了点头。
守卫没说什么,手里抓着那张海捕文书,还没忘了正事。
“你,”守卫指了指封野,“眼睛上布条摘下来。”
“这……”
长孙儒有些迟疑,上前一步,正想说句什么,封野开口了,握了握萧烈的手:
“有劳娘子。”
萧烈知道他应付得来,随即将封野眼睛上的布条摘下来。
守卫比对着告示上的画像:“眼睛睁开。”
封野睫毛颤了颤,眼皮下的眼球快速抖动,在场的几人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千呼万唤,封野终于一使力,眼皮抬了起来。
只是从前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眼球上涌,露出底下大半的眼白,大概为了逼真,封野还将一只眼球朝外斜了斜,眼角肌肉抽动,活脱脱一个眼睛受损的瞎子。
就是画面太美,不堪看。
…………
萧烈:……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萧烈侧过头,帕子掩唇,刻意露出股无声的哀伤。
长孙儒唇峰在抖,胡子也在都,使劲儿憋着嘴角,都快憋出内伤了,终于还是没忍住,拳头掩唇,低下头,装出副悲伤不已的模样,犹不够,还装模作样的揩了揩眼角;
诸葛泓晅看了一眼,也差点没绷住,好在常年养成的专业素养还在。
鬼面和影刃则目不斜视,画面太美,根本不敢看。
“噗——”
倒是那守卫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一个哑巴,一个瞎子,倒还挺配。
萧烈担心破功,忙拿起手里的布条,重新将封野的眼睛蒙上,略调整了下状态,回头看向守卫,适时用手比划了一下,双手合十,朝守卫作了个揖,漂亮的眸子似璀璨琉璃,流转间带着几分恳切。
只是这一动作,都似乎力气使大了,白皙的手指攥着帕子掩唇轻咳起来,脸颊因为咳嗽微微泛起红晕,再次抬眼,眸光都擒了水色。
守卫见状,终于没再盘问,摆了摆手,萧烈投了个感激的眼神,将车帘放下来。
没人看见,车帘放下的一瞬,萧烈笑得腰都快直不起了。
“多谢军爷。”诸葛泓晅道谢。
守卫将路引递还给诸葛泓晅,挥手示意放行,目光却忍不住在马车上多停留了一瞬,低声嘟囔了一句:
"你家妹子身量倒是高挑,都快赶上她夫君了。"
诸葛泓晅拱了拱手:“家父和家母均身量高挑,舍妹自幼便随了双亲的体态。让军爷见笑了。”
守卫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去盘问下一个了。
诸葛泓晅松了口气,影刃跳上马车,几人顺利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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