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已经叫张仲蒲来看过,服下两济药后,陆绎不但没有醒来,看起来反而更严重了,整个脸庞都在发着不同寻常的红光,那条沟痕看起来更加清晰,竟又发起热症起来了。
:“陆绎他还能好吗?”沈赫满是忧心。
晏雪行:“要怎么好才算好?”
:“…至少,脸上不留痕迹?”
晏雪行冷笑:“能捡回条命都算不错了!还想着脸上的疤痕?”
沈赫叹了一口气,阿雪对朝堂半知不解,哪里晓得面目的重要性?
算了!大不了,他替陆绎撑起锦衣卫便是了!
沈赫心里作了打算,晏雪行终不忍见他担心,想了想道:“陆绎脸上的伤贫道还有几分把握,莲生一个姑娘家都能恢复,更不要说陆绎这大老爷们了!”
:“真的?我就知道阿雪会有办法!”沈赫眼睛一亮,拉着晏雪行的衣袖就想要抱他。
昨夜听闻有刺客,晏雪行很快便回了禅斋,可除了狼藉的庭院,就只留下来满目张惶的修童。
晏雪行恼恨沈赫撩完就跑,也恼恨他丢给他这么大的麻烦!当即手肘一挡,骂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陆绎身上的伤已经伤至骨血,能不能醒过来还不知道呢!”
:“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沈赫说完,再也难耐心里的渴望,一把抱住了面前的人。
一旁的林麒很是尴尬,得亏林右使要安排女牢接回来的陆氏女眷,也要打理同样伤得不轻的几位同知佥事,要不被其他人见到,岂不是要引出许多祸事来?
毕竟有外人在场,晏雪行躲避着林麒尴尬的目光,红着脸瞪了一眼沈赫低骂:“大人给贫道安分点!”
毕竟陆绎躺在一旁生死未卜,听到骂声沈赫乖乖站在一旁。这时晏雪行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盒子,从中拣出一个纯白瓷瓶,倒出两颗药丸,手掌打开陆绎的嘴巴便喂了下去。
很快,陆绎眉头开始舒展,呼吸也开始变得平缓。
吃下药去,还得一边运行内功疗伤,一边刮掉腐肉防止伤口化脓更深,然后才是药浴。
晏雪行与沈赫配合着一直忙到后半夜,眼看着陆绎只剩半口气躺在哪里,沈赫十分放不下心,吩咐左右侍卫照顾,便和晏雪行与林麒回去沈雪园拿之前治疗杨莲生剩下的药浴药材。
二更锣绑已经响过,晏雪行还赶着回去,正手忙脚乱地把药材往地上一通捣鼓,还没把需要的药材规整好,哪知站在旁边一直帮不上忙的林麒突然往外跑,嘴里喊着:“大人,卑职先行回府衙了!”
沈赫眉头皱起,停下手中的动作喊着追问:“哎!你等下不帮扛这些药回去吗?”
林麒回头一脸痛苦:“大人求求您放过卑职吧!卑职已经几日几夜没合过眼了!”
林麒这么一讲,沈赫突然觉得有些愧疚,都督府衙少不了人,不说调度锦衣卫在宫中的仪仗守卫,就卫所也时刻需要人看顾,而所有的同知佥事都被抓去厂狱了,自己连日来又顾着和严世蕃花天酒地,可不就是累坏林右使和林麒他们了么?
:“那你滚吧!等下本使自己扛回去!”沈赫笑着骂骂咧咧,心里却道:这小子先走也好!好不容易见阿雪,就是做不了什么,他还想说几句贴心的话呢!
其实沈赫哪里知道,刚刚在卫所,两人默契帮陆绎疗伤时林麒就莫名觉得有些尴尬,不过,当时他担心陆同知的伤势也没太在意,等出了卫衙,那两人时不时眼神碰撞,有意无意的身体接触,林麒看在眼里,心里却暗暗后悔:自己干嘛要跟着来?人家小两口时不时眉来眼去,自己一个没有家室的外人跟着岂不尴尬?
真是着急忙忘了!等发现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看着他们快忙完了,他还不赶紧溜之大吉?
左使大人,卑职只能帮您到这了!希望您没忘记同知大人只剩半条命在等着救命就是了!
晏雪行草药打包好,起身吩咐道:“以前你帮忙熬过药汤,你知道该怎么煮,贫道就不教大人了!天亮之前贫道要回宫里去,剩下的大人就自己把药扛回去煮吧!记住,泡半个时辰起来帮他运功一次,一共三次,这样所有的药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你不跟我回去府衙了么?”沈赫十分不舍:“我还以为…你会帮忙把药草煮了才回去呢…”
沈赫脸上表情略略失望,毕竟在他看来,多看阿雪一眼也是好的,要不是挂念陆绎的伤,他可能就此拉住他,说什么也不肯让他走了。
晏雪行满眼复杂,即使这人与妓人逢场作戏,说过那插人千刀的话,自己只恨得永远不想再见他,但感情就是那么奇怪,刚刚还恨得他牙痒痒,可只要看着他讨好卖乖,下一刻心里又如一夜春花酿出来蜜糖,再不想计较那些龃龉。
晏雪行心里知道,即使是欺骗,他也想要跟他待在一起。
:“过来。”晏雪行招招手,像招呼小狗崽子一样喊着他。
沈赫上前一步,还以为阿雪要对他说些什么,嘴里问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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