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听见莲生问 :“宴哥哥,你恨我吗?”
晏雪行转过头来,轻轻摇了摇头说:“为什么这么问?”
:“我差点就杀了左使大人。”莲生的语气里终于带了些愧疚。
晏雪行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头拾起一块湿布,端起药锅,把药倒在一旁矮凳的药碗里。
:“莲生,我没想过要伤害你,我们一直都只想保全你。”
:“我们?”
:“是的,不单是我,左使大人也从未想过伤害你,莲生,你可能忘了你曾经是多么善良美好,可我们从来没有忘记过,在我心里,我一直待你如血亲,左使大人也是…”
莲生听完这句话,泪痕还在脸上,嘴角就已扯过一抹苦笑。不知怎么的,脑子里莫名出现了一个画面:明媚娇人的女子撞见私下偷欢的两人,他们向她坦诚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却只觉得尴尬,最后憨憨地说了一句:“我觉得你们很是相配!”
画面里那个明媚的女子和她长着一样的脸,他们笑着看她落荒而逃,又笑着和她说:“再怎么样,也不能让我们莲生因此误了终生啊!”
自己与他们曾经应该十分要好的吧?可惜她再也找不回那样的记忆了,现在只有零碎的片段在她脑海里闪现。
:“宴哥哥,昆州远吗?”莲生突然问道。
晏雪行看着她如泉水一般的眸子,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带了许多哀愁,她才二十三啊!正值最美的年华,但她已经忘记了两世前尘,经历了平常人可能一生都不曾经历过的事情。
晏雪行叹了口气,最后说了句:“对不起…”
莲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她说这句话,她心里还是难受,她还是想留在她的宴哥哥身边,可她无法再面对两人,可能唯有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
***
沈赫醒来时,是林麒在照看他,见他醒来,林麒惊呼一声,忙递上软枕垫在他的身后,担忧问道:“左使大人,您没事吧?”
沈赫摇了摇头,发现屋子里并没有晏雪行的身影,皱眉问道:“屋子里其他的人呢?”
林麒回答道:“您是问清玄仙君吧?属下来时他就已经不在这里了,整个屋子就仙君的徒儿在。”
:“始儿?他人呢?”
沈赫说着,门口就进来一人,矮小的身形,五官长得扁平,尤其是那双眯缝的眼,让人一眼就认出他来。
:“师父呢?”沈赫问道。
:“师父去送莲生姑姑了。”小孩闷闷地回答。莲生姑姑就是再怎么不与自己亲近,也同是一屋檐生活了许久的人,现在欢儿喜儿姐姐们没了,连李伯福婶他们都不在了,莲生姑姑再一走,即使师父和沈叔都在,小孩心中还是觉得很不安。
沈赫哪里懂他这样的心思?他知道晏雪行迟早会把杨莲生给送走,但送得这么急,倒让他觉得挺意外的,可能阿雪是怕自己醒来,觉得自己会让杨莲生难堪吧?
提起杨莲生,沈赫止不住心头郁闷,昨天夜里嘴里也不知道被塞过什么,此刻正苦得沈赫吞口水都觉得痛苦不已。
:“沈叔,喝点粥吧,师父出门前就交代过了。”蓝新始说着,把放在一旁的粥端起来,递给了沈赫。
珍珠白的米粒躺在浓稠的粥胶里,稀疏香软的粥面上还放了一颗圆圆的蜜枣,使人一看就觉得胃口全开。沈赫舀了一勺放到嘴里,嘴里的苦味立即被消除大半,随着香滑的粥体流到胃里,沈赫顿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这是你煮的粥么?”沈赫觉得奇怪,怎么不见府里的下人?欢儿喜儿就算了,怎么李伯福婶也一个都没有见到?
:“这是师父煮的,他叮嘱我,你这个时辰就该醒了,醒来肯定要吃些什么的。”
:“阿雪煮的?”沈赫更是惊讶了,就算屋里只有一个使唤的婆子,平时李伯也会帮忙做些杂活,所以他们很少做这些粗使活儿,不说他和晏雪行,就是蓝新始也从不用做这些火头功夫。
其实昨天晚膳时,他被杨莲生涂抹在酒杯边沿的毒药差点害了性命,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听着蓝新始断断续续的讲述,沈赫这才勉强知道了个大概。
:“你是说,昨天晚上来了两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
蓝新始点了点头,抽了抽鼻子说:“有一个黑衣人一进门就把李伯他们都杀了,他还想杀我来着,后面又来了一个黑衣人把那人给打跑了,始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师父打那人给打伤了,昨天夜里师父一整晚都没睡,给你熬了药,和莲生姑姑说了许多话,今日一早就出门去了。”
吃过粥沈赫精神了许多,再运功行过一周天,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上有什么阻滞了。
说到行凶的黑衣人,沈赫脑子里立刻想起郦道渊这个名字,几日前这个越霖楼楼主就来过一次,没有得手不说,还被晏雪行击成重伤,如今休养了几日卷土重来却也不奇怪,可后面又来了个黑衣人?听始儿说,竟是救了他们?那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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