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忍不住抬手拂去他额边散落的发丝,遮挡住他眼里兴奋的光芒,转身唤来李伯。
听晏雪行这样说,他竟是从早上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一直在为找杨莲生而乐此不疲……
沈赫爱怜地看着喝水吃饭的晏雪行,他依然斯条慢理,动作却因为兴奋微微颤抖着双手,沈赫叹了口气,安抚道:“阿雪,你要注意身体,莲生姑娘的事,本使会帮你想办法的。”
晏雪行放下筷子,眉目温柔地看着沈赫,心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不过他们之间好像也不需要说谢谢了吧?
宴雪行满脸柔情,看得沈赫脸色微涨,他们之间好像真的不需要说些什么,只要一个支持的眼神就够了吧?
然而事情没有他们想的那样简单,自从知道琴宛的来处后,严世蕃便不知把她藏在了何处,沈赫派人打听,整个严府都缄默其口,仿佛琴宛一夜消失不见踪迹。
沈赫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他不敢告诉晏雪行,但即使不告诉他,晏雪行也很快知道了,因为晏雪行每天都在找机会偷溜进去严府,把整个严府寻了个遍也没找到杨莲生。
晏雪行眼里的火熄了又灭,仿佛烛火也照不到他的眸底,昏暗得如一潭死水。
沈赫:“我们要想其他方法,这样下去是没有办法知道莲生姑娘下落的。”
晏雪行抬眸看着沈赫:“……”
:“严世蕃自己的人才有可能知道莲生在哪里。”沈赫提醒道。
:“严世蕃自己的人?我们上哪去找这个人?”
沈赫冷哼一声:“镇抚司里就有一个!”
***
一盆冷水泼下来,王顺之悠悠转醒,闻着腐臭潮湿的空气,黑暗的狱房里只有一盏豆大的灯火,艰难抬眼,王顺之看到一身墨衣的沈左使正冷着脸看着自己。
:“你中了蚕蛊。”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王顺之循声看去,这才发现黑暗中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的脸看得并不真切,但王顺之还是能立刻听出,此人是沈左使所谓的挚友。
:“你们要干什么?”察觉来者不善,王顺之很是紧张。
:“你体内的金蚕若再不取出来,你至多不过半年可活。”晏雪行上前一步,俊美无俦的脸真切地映入王顺之的眼中。
见王顺之不信,晏雪行冷冷道:“你体内的金蚕已经发作三次,并且蚕食了你许多脾脏,只不过这金蚕发作虽十分痛苦,但发作过后只要调息得当,金蚕会帮你疏通血脉,使你练起内功来事半功倍,造成你无事的假象。”
王顺之心一颤,这人居然连自己发作几次都知道,看来确实医术过人,难道他说的是真的,自己只剩半年可活?
王顺之有些担忧惧怕,但还是狐疑,他说的就是真的吗?只要他每次得到安意丸不就好好的吗?正在此时,沈赫上前就往他胸口狠狠地踢上一脚。
王顺之立刻疼得像是一团菊花般扭曲着一张脸,沈赫看着别提有多爽了!
王八羔子!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今天可算把这口气出了!
一脚还不过瘾,沈赫又踢了几脚!王顺之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被沈赫踢烂了,内脏们都叫嚣着四分五裂,只能滋着牙嚎哭!嘴角不知不觉溢出血渍,哀嚎声让守在诏狱门外的狱卫们听了都不禁不寒而栗!
好不容易五脏六腑们平复了些,王顺之喘着气抬头,见那个与这污糟炼狱格格不入的人慢慢蹲下身来,抬起他干净细长的双手往自己身上一按,身上的天枢穴猛地一颤,那人的真气就在自己的丹田里来回搅动,就像被人用棍子使劲搅动一般,肚子里的肠子都扭曲到一块了。
激荡的真气在他的天枢丹田之间来回冲撞,随着温热的气流一阵一阵地冲刷,很快,一种熟悉的感觉在身体里炸开!
那是虫子在身体里一直往上钻的感觉!只一瞬就钻到了脾脏处,感觉虫子张开满是牙齿的嘴巴,大口大口地啃咬着脾脏!
豆大的汗珠一层一层地掉落,王顺之的脸一时青一时白,难看得不像生人!
王顺之的身体在又潮湿阴冷的诏狱里像个虫子一样来回蠕动,痛苦的喊叫声响彻整个诏狱,让守在诏狱门外的人听了也为之脸色一白!几人面面相觑,都在心里疑问:
沈左使究竟在审什么犯人?竟下这样的重手?
王顺之疼得分不清眼前的东西,仿佛一切都在剧烈模糊抖动着,只能从嘴里本能地发出声音:“不要……不要!求……求你了……”
看着王顺之痛苦地求饶,晏雪行又蹲下身来,飞快地在他脾脏的阴阳两处大穴点了下去,并从袖中拿出银针扎在穴位处。
又是一阵真气的流动,像是要把体内的虫子团团围住,突然!晏雪行猛的一掌!王顺之体内的虫子被人用真气击打,虫子便像有灵气般乖巧地回到丹田呼呼大睡起来。
随着身体的疼痛突然抽离,王顺之像是虚脱了一般昏死过去!
又是一盆冷水泼来,王顺之努力睁开眼睛,重新转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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