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愁魏千仞?”
:“不错!魏千仞本名不叫魏千仞,他家本是苏州城里开当铺的富户,原先名叫魏先宁,当年他父亲因为家中几代经商,魏老爷本想着让儿子考个状元光耀门楣,没想到魏千仞却不爱读书,专门喜欢舞棍弄棒习武好斗,他爹不得已送他上华山派习武,希望他将来考个武状元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魏千仞学武刻苦,不过三年便在华山派渐露头角,于是等他学成归来,他爹请人给他说了一门亲事,据说那姑娘长得极美,她爹与县官大人常有来往,姑娘无意中被县老爷的侄子瞧了去,以至于县官侄子执意强抢,魏家自然不肯,于是魏千仞他爹上门讨要说法,却没想被县官侄子活活给打死…杀父夺妻之恨,魏千仞恼怒至极,一气之下血洗县官侄子一家上下整整五十口!当卷宗上记载,整个县官侄子家没有一个活口,县官侄子身上皮肉甚至被人用刀剑一片片地剐了下来,据说没有千刀也有九百刀了,于是魏千仞的名号就是这样来的。”
沈赫低头去看晏雪行,又继续说起了东林盟里其他几个人:“东林盟里笑面书生常怀恕,鬼新娘楚燕书,魅姬琳琅,老怪李老拐,雪春公子雪见春,夜郎宫鸣,还有铁剑岳忘川他们其实都一样经历重大的变故才沦落成为匪帮的。”
:“如此说来,他们都是可怜人?”
:“可怜?…确实可怜。”沈赫说:“但也作恶多端,他们江湖十几年杀人无数,单单那鬼新娘楚燕书,当年因为父亲宠妾灭妻,母亲死后没了傍身,她便被父亲发嫁因染花柳卧床不起要冲喜的富家公子。”
:“她当时已跟隔壁家的穷书生私定终身,自然死也不肯,与书生私逃路上被抓,那书生被打个半死,没几天就见了阎王,而楚燕书也被塞上花轿嫁给了染病的丈夫,只可惜,她刚进门还没拜堂丈夫就断气了,她被迫和死人拜了堂,因此才得鬼新娘这样的名号。”
沈赫伸手把晏雪行圈在怀里,继续道:“丈夫死后,大家都以为她会自请和离,可楚燕书倒一反常态,披麻戴孝为丈夫哭七天七夜,虽一面都没见过却哭得肝肠寸断,夫家见她如此便把她留了下来,哪知楚燕书后来广寻武功秘籍,因缘际会拜峨眉山慧圆师太为师,之后更是隐忍多年,在她全权掌握夫家后,一夜之间把夫家大大小小几十口人全都灭了口!不但如此,她娘家父亲和嫡母也未能幸免!天下人无不感叹,如此狠毒的女人真是少见!夫家对她不薄,母家也待她有恩情,她竟能狠毒至此!当时许多人对她诸多讨伐,出此孽徒,慧园师不出意外将她逐出了师门,然而她家财万贯,后来又新来武功秘籍练了邪路子功夫,自此听闻哪家强迫女儿嫁给不愿意嫁的人,鬼新娘便亲自上门把别人父亲给杀了!死状比我们锦衣卫下手还要惨淡得多得多!”
震惊于听到的真相,宴雪行张着嘴巴久久不能说话,他以为魏千仞说得仁义,何心尹也多有回顾之意,还以为东林盟里其他人都如他们说的那样重情重义心怀苍生,却没想到个个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鬼!
:“我见魏千仞说得这样仁义,还以为………”
:“人心险恶,你可别被表面蒙蔽了,其实魏千仞不想离开京城不过因为想找个靠山而已,他们都是江湖有名的恶鬼,来了京城自然要被各路人马盯上,他们也怕裕王一派翻脸不认人,把他们给抛弃了!”
晏雪行却是不解:“他们不是还可以找景王吗??”
沈赫说:“景王用不着他们!同时也看不上他们,他们是江湖人们闻之色变的恶人,其可怕程度不亚于百姓见鬼!要是皇上听闻景王与他们有关系,只怕得不偿失。”
沈赫说完又道:“只是本使没想到裕王会这样不顾后果,如此看来,他们确实被景王逼得很惨,要不也不会用这样的人了。”
晏雪行远在昆州十几年,哪里知道这其中许多弯弯绕绕?疑惑问道:“那裕王一派就不怕他们的关系被人发现么?”
沈赫伸手拂过他额上的发,笑道:“他与东林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像上次我们去太师府,明明见天煞进了太师府,我第二天再去他们府上搜查却一无所获!就好像知道我们会找上门似的,道理来说,我们如此动静,徐太师背了污名怎么也要发作的吧?要是换了严首辅,我们锦衣卫可就难撇干净了!可徐太师像个没事人一样,等严首辅把他和东林盟勾连的事捅到皇上那里去时,他才可怜兮兮把我们上门搜查的事抖出来,如此一来,圣上还以为我们锦衣卫和严党要合伙谋害裕王呢!”
晏雪行暗暗吃惊,不敢相信那看似孱弱的何师爷居然会有这样心机。
:“阿雪别不信,就是你见到何心尹和魏千仞同坐一张桌子又能如何呢?你有证据吗?就是有证据,徐太师也有办法让皇上相信是我们拉帮结派意欲谋害裕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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