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东林盟竟被锦衣卫盯上了??”
何心尹苦笑:“魏兄有所不知,不单锦衣卫,就连东厂,严氏父子他们也对东林盟有了注意……”
那叫魏兄的人问道:“那先生打算如何?”
何心尹说:“最近你们还是离开京城躲避一阵吧!东林盟里个个忠义,何某实在不能看你们身处险境。”
何心尹言辞恳切,那叫魏兄的人却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压低声音道:“先生此言差矣!我们兄弟十人虽名声不好,但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那人又道:“先生也知道,若不是为世所累,我们又何至于沦落天涯?蒙先生不弃,看得起兄弟们,我们怎会在此时离先生而去?”
何心尹看着那人眼里的决绝,鼻子一酸:“千仞兄如此仗义,真教何某羞愧,……只是如今裕王和太师日日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何某真是有心无力啊!”
:“………先生竟如此灰心了么?”魏千仞一愣,声音里带了些失望:“魏某漂泊半生,人间多少艰苦蝼蚁?正所谓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魏某以为先生应该不会放弃才是……”
魏千仞红着眼,何心尹低垂的双目也眼眶湿润:“千仞兄,当下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让你们暂时躲避一阵不过是权宜之计,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魏千仞不说话了,心头极是悲凉,过了许久,才不甘心地道:“奸佞当道,我们竟这般艰难……”
那边再没有谈话声,只有低低的几声叹息传来,叹息间竟还带着几分绝望。
晏雪行想起歧鹿镇上见过的流民衣衫褴褛,因自己而死同北县丞的孩子,还有要把始儿当作羊羔的夫妻俩,他们无一不是眼神呆滞,神情麻木,好似除了生存,没有什么能让他们有一点动容,百姓如此艰难,若不是奸臣当道,世道怎会如此?
隐藏在心口的东西又在隐隐发作,纷乱的思绪飘得很远,以至于那几人是何时离开的他也没太留意,那些叹息与一张张面孔在晏雪行脑海里重叠,让他不禁在问,也许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
深夜归来,沈赫带着一身的寒气轻手轻脚地上了床,于是如预料那般被窝里来了一阵冷风,晏雪行急忙拉紧了被子,沈赫察觉他的动作,低头看着宴雪行问:“你还没睡吗?”
:“……”
晏雪行没有答应,沈赫又侧身去看他的脸,只见昏暗的烛火下晏雪行眉头微蹙,紧闭双眼脸上满是痛苦。
:阿雪,怎么了?”沈赫在耳边温柔问道。
晏雪行缓缓睁开眼,侧眸去看沈赫的脸,面对沈赫的担忧,心中那隐隐作怪的东西又变得复杂起来。
这人,为什么会让他这样眷恋?即使知道他与豺狼为伍,但只要见到他,自己居然就能忘记那隐隐发疼的胸口,然后心安理得地把所有一切抛之脑后。
所以,跟他一起使自己变得麻木了吗?
晏雪行面上的表情不对劲,沈赫见了心里像是被抽了一下,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再看晏雪行时,灯火下他的脸变得虚幻,有种让他想要伸手去抓住的感觉。
于是,他伸出了手,捧着他的脸,轻轻地在他的嘴角边落下一个吻。然而一个吻是不够的,唇又落在那绝美的唇形上,直到与他的唇紧紧贴在一起,甜蜜中带着些苦涩的东西在身体中蔓延,沈赫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意图把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赶了去。
晏雪行把他轻轻推开,疲惫地说:“大人,贫道有些累了……”
沈赫低头看着他的眼睛,那里确实满是疲惫,沈赫默默放开他,帮他掖好被角,轻轻躺落在他的身边。
烛火下,晏雪行能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忍不住转身去看他的脸,沈赫熠熠发亮的眸子就那么静静地望着自己。
:“我今天去听戏了……”
过了许久,晏雪行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
:“太师府的何先生,我今天见到他了…”
:“你在哪见到的他?”
:“宴春楼,好像在跟一个叫魏千仞的人碰面……”
接下来晏雪行把茶楼的事告诉了沈赫。
沈赫皱了皱眉:“魏千仞?东林盟十大高手之首?”
沈赫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意没能逃过晏雪行的眼睛,晏雪行心一沉,问:“东林盟里究竟是都些什么人?大人要这般费尽心思去抓他们?”
晏雪行眼中闪露不悦,沈赫眸光闪了闪,缓缓解释道:“那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
沈赫顿了一下又道:“像之前你见过的天罗地煞,他们因为长得丑陋被父母丢弃成为孤儿,后来被丐帮的莫长老收养长大,当时丐帮里因为争权,新帮主把旧帮主的心腹莫长老害死,天罗地煞为报仇毒杀丐帮里很多承认新帮主的乞丐,为此天罗地煞便被丐帮帮主下了追杀令,他们迫不得已才投了东林盟,而东林盟就是你今日见到的鬼见愁魏千仞一手创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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