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众人的议论,跪在地上的张起和眼里闪过不易被人察觉的神色,抬起头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朝范知府拱手道:“知府大人,家父当年怜惜张遂和孤苦伶仃,把他收为义子,对他十分信任,没想到…今日若是他害了我父,草民虽不才,但拼死也求大人能还张家一个公道!”
张起和说完,恭敬地磕了一个头,跪伏的身体微微颤伏着,竟是又哭了!
这一番话说得至情至性,任是谁见了不说这是一个孝子?坐在堂上的范知府见了也微微动容,挥了挥手道:“张大公子起来吧,孰是孰非本官绝不会轻判!”
堂下的百姓听到知府这样正义言辞的话纷纷拍起手来,人群中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更是谄媚地夸赞道:“咱们知府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范知府闻言心中暗暗得意,面上却假装没有听见,轻咳一声,一脸肃穆地拍了拍惊堂木,大声喝道:“来人啊!把嫌犯给本官带上堂来!”
随着当当啷啷的镣铐撞击地面声响,张遂和被衙差押着跪在了地上。
此时的张遂和发丝凌乱,眼神涣散,戴着沉重的镣铐,身上更是穿着白色的囚服。
他刚一跪下惊堂木“啪”地拍在案上,范知府瞪圆了一双怒眼厉声喝道:“张遂和!你可知罪?!”
惊堂木让张遂和一惊,像是刚从噩梦中醒来,对着范知府就是猛地磕头,一边哭一边泪涕横流地乞求道:“小人不知!小人冤枉啊!求大人为小人申冤…!”
一阵“砰砰”的磕头声响,不多会儿,张遂和的头上就高高肿起,没几下,头上肿起的地方就渗出血来。
门外围观的众人见了又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这时一个书生疑惑说道:“看这张遂和如此鸣冤,之前晚生听说他为人德行不错,与张老爷感情甚笃,这里头怕不是有什么隐情吧?”
书生的话音刚落,旁边就有一个矮小的汉子冷笑回道:“自古作贼的有几个不喊冤的?我看这张遂和分明是不知悔改!当时就他和张老爷共坐一间雅座,不是他难道有鬼作祟不成?”
:“可是明月楼的雅座就一张木屏风隔开,要是有旁人经过施了毒手也有可能的啊!”
刚才为张遂和执言的书生没下思索,有理有据的分析说道。
张遂和还在不住的磕着头,头上肿起的地方已血流如注,就连地上都有点点飞溅的血斑。围观的众人看着不忍,听到书生的话又是一阵嘈杂的议论声,纷纷点头称是。
见争论不过,那矮小汉子脸色一变,就要往人群的后面退去。
突然,汉子身体一僵,穴位被人封住了几处,一时间,那汉子瞬间是既说不出话来,也动弹不得,只瞪着一双眼欲往身后看去,但无论他怎样用力也动弹不了半分!
这时一只手被人抓住,耳边传来一个森冷的声音:“这位兄弟,看完戏再走也不迟啊!”
堂上的范知府看着这乱糟糟的公堂,猛地用力拍了拍惊堂木,那些议论的人才停了下来。
范铣去过凶案现场,听了书生的话,也觉得有理,冷冷盯着张遂和问道:“你说你冤枉,本官就容你辩驳一次,不过本官劝你最好如实交代,要不然本官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张遂和闻言,停下磕头的动作,抬头就着满是血的脸艰难地合手,哽咽道:“多谢大人开恩!”
:“今早小人和义父一大早就忙活往西州送的布料,好不容易忙完,义父就带了小人上明月楼食饭,我们吃完的时候义父还好好的,他…他说他乏累得很,需要休息一会儿,小人就想着去打点马车,然后直接回府,没想到小人才离开不过一刻钟再回来时,义父…义父他已经…”
张遂和说到这,呜咽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脸上的泪水与血水混合一团,眼前血红一片,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你又有何证据证明你确实是离开过呢?”
刚刚把头磕得太重,导致头一直都是晕晕的,听到范知府的问话,张遂和努力地回忆一下急忙说道:“大人,明月楼的一位店小二可以为小人作证!就是他帮着小人打点马车的。”
范知府闻言也不多说话,直接吩咐衙役把明月楼几个店小二带了过来。
:“张遂和,你且上前看清楚,究竟是哪个店小二带你去打点马车的!”
范知府说完,几个店小二就被衙役带到张遂和的面前让他辨认。
其实当时张遂和也乏累得很,没怎么注意看那店小二,心里忐忑着也不知道能不能认出来。
张遂和仔细地看了许久那几人,才确定了是其中一个,便指着那人对范知府说道:“禀大人,就是这位店小二!”
那被指认的店小二闻言,“扑通”一下跪了下去,惊疑地说道:“禀大人,小人今日并未出工,一直在家里休息啊!”
……
众人闻言大骇!如此说来,莫非张遂和真见到了鬼不成?一时间,整个审堂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都露出了惊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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