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晏雪行身后的沈赫,丑怪老头眼珠一转嘻笑出声:“这便是莲生的小郎君么?看起来还不错,只是配莲生还是差那么一点…嘻嘻嘻…”
看来,这就是天山道人了。
之前听陆都督说起,天山道人是怎样的仙风道骨,仙人之姿,如今却变成如此丑陋恐怖的样子!
疯癫了这么多年,看起来竟然也能接受了自己如今的样子,想也知道经过了怎样的煎熬与挣扎,因此,沈赫听到天山道人如此说,心里即使再不高兴也没有出口回言。
晏雪行皱起眉头,拉起坐在地上的天山道人,轻声责怪道:“地上这么凉,您怎么坐这呢?”
天山道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像个孩子一样嘻嘻的跟在晏雪行的身后,与沈赫并肩而行时,那张扭曲恐怖的脸对着沈赫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眼睛却仔细地上下打量着沈赫,见沈赫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摇摇头苦恼地说:“莲生这丫头可惜了,居然要被这小子娶了去…”
沈赫无语,不禁翻了一下白眼,心中嘀咕道:又没人想娶杨莲生,这老头没完没了是吧?
沈赫被晏雪行安置在一间厢房,晏雪行帮着整理一番却久久没有离去的打算,看着沈赫欲言又止,晏雪行开口道:“师傅…他已经很久没发过病了,但受到刺激发作也说不定,如果他有什么话大人不爱听,请大人注意点尽量别刺激他…”
:“这个本使自然知道,本使又不是那无理之人。”沈赫神情淡淡回道。
此时,晏雪行就站在离沈赫不到三步的地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墨香刺激着他的神经,使他又想起了那夜肩臂碰触的感觉。
该死!他是不是不该跟他来的?
子夜,沈赫想去庭院里坐会儿,借着夜色却看到一人早在那里斟着酒杯静坐,仔细一看,那人满是火痕伤疤的脸在夜色中看起来更加恐怖,弯曲的疤痕看着形同鬼魅。正是那天山道人。
见沈赫来到,随手给他满了一杯酒,笑道:“你来了?来…陪老朽喝一杯!”
虽然面貌可怖,但敬酒的动作尽显风流,可以想象得到这人没有毁容时应该是怎样的绝代风华。
沈赫也不拒绝,坐下提起酒杯就喝。
天山道人见沈赫这样的爽快,嘻嘻的笑着给他再满上一杯。
:“小子还不错,再来!”
说完提起酒杯敬了一杯,天山道人睁着他线条扭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沈赫说:“你是不是不愿意娶莲生?”
今天这小子刚来的时候一说到莲生就脸色不悦,天山道人已年过天命,又历尽沧桑,自然能看得出来。
沈赫倒是一愣,他表现有这么明显吗?沈赫抿了抿嘴,反问:“本使为什么要娶她?”
天山道人脸色瞬间冷了下去,语气不善道:“你们不是有婚约么?再说了,莲生是世间最好的女子,没有什么配大人不上的!”
沈赫心中冷笑,这师徒俩都是一个说法,是你们承了别人的恩情,又不是我沈赫!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这两人就一副好像自己不娶那杨莲生就罪无可赦的样子!
沈赫摇摇头道:“前辈,本使与莲生姑娘指不定怎么回事呢,就算我是与她指婚之人,如今父母不在,媒妁也无,如何能作得了数?杨莲生虽是佳人,奈何本使却非是她的良配。”
沈赫不会告诉天山道人他看不上莲生,并非是莲生姑娘有什么不是,只是他的心已被那人占满,眼里看到的是他,闭眼看到的是他,如今在这里和天山道人喝着酒,还是想到他会不会出现…
他知道不应该和晏雪行有再多的接触,但他借着搞清楚身世之口忍不住跟着晏雪行便来了,哪怕有时路上一句话也不说,一个眼神也没有交会,只要看着前面马背上那个衣袂飘飘的人就甘之如饴!
天山道人听了,沉吟一会儿,点头说道:“没错,大人看起来确实不像会对她真心…”
因为天山道人是晏雪行的师傅,爱屋及乌也不愿多与他顶撞,沈赫叹了口气:“前辈久历风雨,应该知道这世间最奈何不得的便是情义,不瞒前辈说,本使心中已有所爱,莲生姑娘就是嫁本使也不会开心的。”
天山道人一惊,没想到沈赫看起来冷冷的,这样私密之事却大大方方的告诉了他。
想到莲生出现在他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光里,除了阿雪,她是另外唯一愿意照顾自己的人。她是一朵解语花,就是阿雪这些年来一直告诉自己修仙是假的,自己付出的代价不堪重负,却也没能让自己从修仙这个深渊中清醒过来,倒是这个聪慧单纯的女子年复一年让自己放下执念。
他记得莲生曾经问自己:“道长师傅,莲生听阿娘讲,黄河决堤很多人都被迫颠沛流离,家破人亡更不在少数,您说要是有仙人为什么看不到呢?仙人法道高深,为什么就不能救一下这些人呢??”
问这话时莲生不过十六七,是个青春少艾的纯真少女,天山道人记得自己当时五味杂陈:“这都是天命,可能这就是天命不可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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