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秉见晏雪行不但不惧怕自己,反而有种被他睥睨于云泥之下的感觉!想到当朝的许多武将见到自己都不寒而栗,此人见到自己竟这样肆无忌惮?心下知道此人定是武艺极高才有恃无恐,陆秉冷笑一声,心道:任你武功出神入化,难道还能比得过枪火么?
转而回头看着沈赫冷声道:“沈左使,你不该到了此处而不去找岐鹿知县,你本有机会在他们上山之前将郑玉麟抓捕归案!”
沈赫闻言一惊,急忙跪道:“属下疏忽,请都督责罚!”
陆秉也不看沈赫,目光依然盯着晏雪行,见他径自找了个酒桌坐下,全然不顾客栈内冰寒诡异的气氛,高声招来客栈小二面不改色点完酒菜后,小二颤着小蹆往后厨一溜烟跑远,而那道长至此至终连眉梢也没有抬过。
陆秉见状冷哼一声,起身出门而去,只留沈赫站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晏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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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秉望着眼前的知县衙门,知道沈赫为什么住那招人注意的客栈了,衙门实在过于破旧,门头的瓦片挨挨挤挤参差不齐,破旧不堪的匾额上,“岐鹿县署”四个大字墨漆斑驳,好似一阵风便能吹落。
得知锦衣卫都督到来,知县县令陈宗堂早领府中一众官役伏地跪拜等候。
陈宗堂乃正德十一年的举人,几经转折嘉靖二十四年才官至七品,在这山水相隔的岐鹿当县令,从此一当便是十四年之久。
陈宗堂初到岐鹿镇已是知命之年,并且如今已过花甲,青色官袍上的虎彪补子早已鲜色不再,细看还能看出些细细的针脚…
随着陈县令把陆秉迎进衙内,上面写着“天地正气”的匾额倒比门口的“岐鹿县署”要硬净许多,堂上的桌椅堂木却好不了多少,一副年久使用的样子。
转进衙内中堂,悬着的牌额写着的是“清慎勤”三个大字,显然这里是个待客的前厅,桌椅明显好于前堂堂前的,虽显破旧,但样式悠然雅致。
陆秉落于上座,众人又是跪拜作礼,陆秉细细打量破败的四周,心中暗道:看来,这穷乡僻壤确实没能让陈县令捞到什么油水呢!
陆秉让众人起身落座,细听沈赫说事情的经过,当沈赫说到只说到只一招他的绣春刀便被打落时,陆秉皱着的眉心一震!露出讶异的神色。要知道沈赫在锦衣卫可是一等一的高手,江湖上也难逢敌手,不过一招便被人击飞兵刃,可想而知此人武功有多高了!
:“任他武功多高也只抵不过火骑营!”陆秉阴沉的脸微怒,转而又道:“定州知府上书陛下,有浪人于定州四处抢杀平民,本督此次前来便是要平息此倭乱的…”
:“既然长明宫如此不识时务,明日便随本督向他们讨要郑毅之子,如有反抗,格杀勿论!”陆秉声音洪亮,决事果断。
陆秉又与陈县令细细的问了长留山上的情况才到安置的厢房休息,沈赫一直跟其身后,不敢有半点的差池,他不是怕陆秉责罚,只是如若陆秉知道自己有想要找条尸首糊弄过去的想法,怕是会大失所望!
这些年陆秉对他可谓不是父子胜似父子,在一切事情上都多有关照,学艺授业更是不在话下,虽有严厉责罚,但相比其他人而言,怜惜之心众人皆知。
陆秉见他作小心侍奉的样子,并没有要责罚的意思,只摆了摆手:“沈左使先下去吧!奔劳几日,本督乏了,今日且休息好,明日解决了郑家幼子之事,你便随我追击倭寇去…”
沈赫闻言松了口气,答了声“是”便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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