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于微末:从郡吏到“辽东王”的逆袭
东汉熹平年间,玄菟郡(今辽宁沈阳东)的郡衙里,公孙度(字升济)以“小吏出身,善结豪族”崭露头角。《三国志》载其早年因同郡徐荣(董卓部将)举荐,被任命为辽东太守。初到任时,当地豪族“以其年少,多轻之”,公孙度却暗藏锋芒,对亲信说:“汉祚将终,当与诸君图王耳!”
他的第一步是立威。《魏略》记载,公孙度当众杖杀辽东名儒田韶,“所夷灭百余家,郡中震栗”。随后,他将辽东郡划分为辽西、中辽两郡,自置太守,又东伐高句丽,西击乌桓,“威行海外”。短短数年,便将辽东打造成独立王国。
二、海东称雄:“不臣之心”的公开僭越
初平元年(190年),中原大乱,公孙度认为时机已到,“分辽东郡为辽西中辽郡,置太守。越海收东莱诸县,置营州刺史”(《三国志》)。更僭越的是,他“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追封父延为建义侯。立汉二祖庙,承制设坛墠(shàn,祭祀的土台)于襄平城南,郊祀天地,藉田,乘鸾路,九旒(liú),旄头羽骑”。(自立为侯牧,追封父亲,设立汉朝皇帝宗庙,仿照天子规格祭祀天地、亲耕藉田,乘坐天子车驾,使用九旒旌旗,以羽林军为仪仗。)
这种公然僭越的行为,震惊天下。《九州春秋》记载,曹操曾表奏公孙度为“武威将军,永宁乡侯”,公孙度却不屑地说:“我王辽东,何永宁也!”(我要做辽东之王,什么永宁乡侯!)将印绶藏于武库,俨然以“海东天子”自居。
三、远交近攻:乱世中的生存智慧
公孙度的高明之处,在于巧妙利用地缘优势“两头取利”。他一方面拒绝袁绍的拉拢,《典略》载其回复使者:“袁本初(袁绍)虽强,隔千里,安能制我?”另一方面,又与孙策通好,“遣校尉宿舒、阆中令孙综称臣于策,并献貂马”,换取江东支持。
对高句丽等周边势力,公孙度恩威并施。他曾“东伐高句骊(lí),寇钞(chāo,劫掠)其国”,迫使高句丽称臣;又在襄平(今辽宁辽阳)修建“平郭城”,作为控制辽东半岛的要塞。《东夷传》记载,当地百姓歌谣唱道:“公孙公,威如虎,海东六国皆来舞。”
四、家族兴衰:从霸业到覆灭的宿命
建安九年(204年),公孙度病逝,其子公孙康继位。康继承父志,“破高句丽,屠其城”,并在公元209年“斩袁尚、袁熙,传首曹操”,获封“襄平侯,拜左将军”。但家族的巅峰背后,已暗藏危机。
公孙渊掌权后,试图在魏、吴之间“两头通吃”。他先接受孙权册封“燕王”,后又杀吴使降魏。这种反复无常的策略激怒了魏明帝曹叡,景初二年(238年),司马懿率四万大军远征辽东。《汉晋春秋》记载,襄平城破时,“男子年十五以上七千余人皆杀之,以为京观(积尸封土)”,公孙氏三代经营的辽东政权彻底覆灭。
五、野史遗闻:“玄菟奇人”的神秘色彩
民间对公孙度的评价充满传奇色彩。《搜神记》记载一则异闻:公孙度初到辽东时,曾见“襄平延里社生大石,长丈余,下有三小石为足”,有巫师称“此乃‘三公之象’,君当为土下之王”。这一传说,为其割据辽东披上“天命”的外衣。
更有趣的是,朝鲜半岛的野史《三国史记》记载,公孙度曾“遣使入百济,教其书记”,间接促进了辽东文化向朝鲜半岛的传播。这种“文化输出”的侧面,也反映出公孙氏政权在东北亚的影响力。
六、历史启示:偏安政权的生存悖论
公孙度的辽东霸业,是乱世中“边缘政权”的典型样本。他以小吏之身割据海东,凭借“远交近攻”和“文化渗透”维持三代统治,却因子孙的短视最终覆灭。《三国志》评价其“拥据辽东,有箕子之旧风,未从正化,遂乃恃险远,恣睢(zì suī)自封”(占据辽东,虽有古代遗风,却未归附正统,凭借天险肆意割据),道出了偏安政权的根本矛盾:既想独立于乱世,又缺乏问鼎天下的格局。
历史证明:在大一统的趋势下,任何“偏安称王”的企图,最终都将被时代的浪潮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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