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和韩山在一旁看得是叹为观止。这胖子,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的本事,简直是登峰造极!
一句话就能把他爹从暴怒边缘再次推向爆发的临界点。而金万山这位婴变期的强者,面对儿子时,那份定力和威严似乎总显得有点…不够用?
金万山胸膛剧烈起伏,看着躲在妻子身后、一脸“无辜”的儿子,再看看旁边两个表情古怪的年轻人,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金万山纵横商海,面对强敌环伺、家族倾轧都未曾如此头疼过。
他重重地坐回椅子,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疲惫地挥挥手,声音带着一丝认命般的沙哑:
“罢了!罢了!管家!带两位客人去‘松涛苑’安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这孽障靠近藏酒阁和库房半步!否则…家法伺候!”
“至于你,”他目光如刀般射向金多多,“给我滚去‘静思堂’抄《符箓初解》一百遍!抄不完,不准踏出房门一步!还有!我的酒,少一滴,我就扒你一层皮!”
“啊?一百遍?!”金胖子哀嚎出声,脸瞬间垮成了苦瓜。
管家连忙应声,上前引路。叶枫和韩山对金万山和苏婉容拱手行礼,强忍着笑意,跟着管家离开这片混乱的“战场”。身后,还能隐约听到金多多委屈的抗议声和金万山压抑的咆哮。
走在通往客院精致回廊上,叶枫和韩山相视无言。这趟云州金家之行,开局就如此“精彩”,看来想借此地安静寻找灵药的计划,恐怕要波折重重了。
而金胖子这位“地主”,自身都难保,靠他帮忙寻药?叶枫突然觉得,星辰灵液的材料收集之路,似乎又蒙上了一层“不靠谱”的阴影。
松涛苑环境清幽,翠竹掩映,假山流水叮咚,灵气充沛,确实是上佳的客居之所。管家将叶枫和韩山安顿好后,便恭敬告退,留下两名伶俐的小厮在院外听候差遣。
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韩山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冷峻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无奈:“这金家…有点意思……。” 他指的是金胖子那跳脱的性子和他爹那暴烈的脾气。
叶枫也是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多多赤诚,只是行事…不拘小节了些。如今他被禁足,我们此行,虽是为寻药,但更重要的,是多多将我们视作兄弟,邀至家中。如今他受罚,家族又似乎面临麻烦,我们总不能袖手旁观,只顾自己之事。” 他心中已将金多多视为生死兄弟,兄弟受困,家族有难,岂能置身事外?至于灵药,自有其他途径,强求不得。
“嗯。”韩山沉声应道,盘膝坐下,“护兄弟家业,义不容辞。” 他的想法更直接:金多多是兄弟,金家是兄弟的家,有人想动兄弟的家,就是敌人。寻药是私事,护兄弟家业是义气。
叶枫点头,心中豁然开朗。之前总想着如何借金家之力寻药,反倒落了下乘。如今心思澄明,只为情义,反倒轻松。他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金家树大根深,麻烦必不简单。我们先了解清楚,看看能帮上什么。”
翌日清晨,叶枫和韩山决定先在金府内走走,熟悉环境,也感受一下金家的氛围。他们不再刻意打听灵药,而是留意家族运作和人员状态。
金府占地极广,如同一个小型城镇。除了居住区,还有专门的制符工坊、材料仓库、演武场、藏书楼(金多多此刻的“牢笼”静思堂就在其中)以及庞大的商业议事区域。
府内规矩森严,仆役各司其职,但叶枫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感,尤其在一些管事和核心区域附近,仆役们步履匆匆,神色间带着忧虑。
行至一处类似账房或外事接洽的院落附近,叶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匆匆走出,脸色灰败,眉头紧锁,正是昨日在正厅被金万山训斥的王掌柜。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份卷宗,指节都发白了,显然遇到了极大的难题。
叶枫心念微动,上前几步,拱手道:“王掌柜,早。”
王掌柜闻声抬头,看到是叶枫和韩山,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是叶公子,韩公子。早。” 他眼神疲惫,透着心力交瘁。
“看王掌柜神色凝重,可是遇到了难处?”叶枫语气真诚,带着关切,“多多是我等兄弟,金家之事,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但请直言。我等虽力薄,也愿尽一份心力。” 他直接点明立场,是为金多多,为金家。
王掌柜微微一怔,仔细看着叶枫和韩山。叶枫眼神坦荡清澈,韩山虽沉默,但目光坚毅。想到昨日少爷为了招待他们不惜偷家主的酒,这份情谊…或许是真的?他心中挣扎片刻,想到那如山的压力,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声:
“唉…让二位公子见笑了。实不相瞒,家族眼下确实遇到了大麻烦。”他压低声音,快速将紫晶砂危机、赵家刁难、百符大会迫在眉睫的困境说了一遍,末了忧心忡忡道:“…此事若处理不好,不仅损失惨重,更会动摇家族在西北乃至整个东南的根基!家主为此日夜操劳,我等无能,实在…惭愧!” 他眼中满是焦急和自责。
叶枫和韩山听得眉头紧锁。这麻烦比想象中更大,直接威胁到金家的核心产业!
“王掌柜无需过于自责,商场如战场,变故难料。”叶枫沉声道,“你方才提到,可能与云州城内某个新崛起的势力有关?”
王掌柜点点头,眼中忌惮更深:“是,风闻是城南新冒出来的‘天符宗’。他们势头极猛,符箓价格低廉效果又好,抢了我们不少生意。这次紫晶砂的事…时间点太巧了,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他们从中作梗。只是…苦无证据。” 他拳头紧握,充满了无力感。
“天符宗…”叶枫默念这个名字,“可有办法接触或探查一二?”
“难!”王掌柜摇头,“他们背景神秘,行事诡秘。我们派去的人,要么无功而返,要么…就再也没回来。” 最后一句,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透着一股寒意。
叶枫心中一凛。看来这天符宗绝非善类,手段狠辣。
“明白了。”叶枫郑重道,“王掌柜且安心处理事务,此事既关乎金家安危,我等自会留意。若有消息,定当告知。” 他不再多说,拱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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