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金秀媛的黑衣男子很快消失在人群中,但我们三人都警觉起来。老张当过侦察兵,眼睛毒得很,他压低声音说:"那小子走路姿势不对,右腿有点瘸,像是练过跆拳道留下的旧伤。"
老邻居眯起眼睛,紫砂壶在手里转了一圈:"高丽王室的东西,有人盯着不奇怪。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这碗在上海?"
我望着金秀媛离去的方向,心里像被小猫挠了一下。那姑娘走路时腰背挺得笔直,长发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像古画里走出来的仕女。老张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小吴,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回到旅馆,我们开了个小会。老邻居认为那只青瓷碗至少值五百万,如果是王室流失的文物,价值更是难以估量。老张则担心惹上麻烦:"咱就是小本买卖,这种国宝级的东西,碰了怕是要吃官司。"
我摸着下巴琢磨:"先别急着下结论。明天我约了金小姐——哦不,她让我叫她秀媛——去城隍庙逛逛,顺便探探口风。"
第二天上午,我在旅馆大堂等金秀媛。她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十分钟到,穿一件淡蓝色连衣裙,衬得皮肤越发白皙。见到我,她双手交叠放在腹前,微微鞠了一躬:"吴先生,让您久等了。"她的中文带着柔软的腔调,把"吴"字念得像"五"。
我连忙摆手:"是我来早了。秀媛小姐今天真漂亮。"这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太轻浮。
没想到她抿嘴一笑,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是送给您的韩国传统茶,人参乌龙,希望您喜欢。"她双手捧着递过来,眼睛却垂着不敢看我。
我受宠若惊,接过来时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凉丝丝的。按照老邻居昨晚教的韩国礼仪,我没有当面打开礼物,而是郑重地放进包里,说了声"康桑哈密达",这是我从韩剧里学来的谢谢。
城隍庙人头攒动,我们随着人流慢慢逛。金秀媛对每个摊位都充满好奇,但始终保持着一臂的距离。在一家卖玉器的铺子前,她指着一枚玉佩轻声说:"这个纹饰很像我们家的传家宝。"
我凑近看,是块和田玉雕的凤凰佩。老板见有生意,立刻凑过来吹嘘是什么"明代宫廷流出"。我拿起玉佩对着光看了看,摇头道:"新工,做旧的痕迹太明显。"
金秀媛惊讶地看着我:"吴先生好厉害。"
"干这行的基本功。"我故作谦虚,其实心跳得厉害。她身上飘来淡淡的栀子花香,让我想起老家院子里的那棵花树。
中午我带她去吃南翔小笼包。她学着用筷子夹包子,却总是夹破皮,汤汁流了一碟子。我忍不住笑出声,她立刻红了脸,用手帕掩住嘴——后来我才知道,韩国女性在公共场合笑不露齿是基本礼仪。
"我教你。"我拿过她的筷子,示范正确的夹法,"拇指和食指这样用力,轻轻提起来。"
她学得很认真,第三次终于成功夹起一个完整的小笼包,高兴得眼睛弯成月牙。趁她低头吃包子时,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那只青瓷碗,你父亲打算出手吗?"
她放下筷子,用纸巾轻轻擦了擦嘴角——韩国人认为吃饭时发出声音是不礼貌的。"父亲说如果是真品,可以考虑转让给懂行的收藏家。"她顿了顿,"吴先生有兴趣?"
我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们聚宝斋虽然店面不大,但在业内有些口碑。如果你父亲愿意,可以谈谈。"
她点点头,突然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我父亲,去年在首尔古董协会的年会上。"
照片上是个五十多岁的儒雅男子,站在"金氏古玩"的招牌下。我注意到店铺橱窗里摆着几件中国瓷器,看来他们家确实专营东亚古董。
吃完饭,我们去豫园喝茶。在古色古香的亭子里,金秀媛主动讲起家事。她父亲是首尔大学考古系教授,母亲早逝,家里就她一个女儿。这次来上海,除了旅游,也是替父亲寻找几件流失海外的朝鲜王朝文物。
"父亲说,有些珍宝在战乱时期流散到中国,如果能找回来,是对民族文化的一种保护。"她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我看着她纤细的手指,突然有种冲动想握住。老邻居说过,韩国女性保守,婚前连手都不轻易让男人碰。我只好端起茶杯猛灌一口,烫得直吐舌头。
金秀媛"啊"了一声,连忙递过纸巾。我们的手指又碰在一起,这次她没急着缩回去,而是小声问:"吴先生结婚了吗?"
"没呢,穷小子一个,谁看得上。"我半开玩笑地说。
她低头笑了:"中国男人都很谦虚。父亲说,真正有本事的人从不炫耀。"
回旅馆的路上,经过一家韩国超市,她非要进去买食材,说要给我做正宗韩餐。我站在超市门口等她,老张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脸坏笑:"进展挺快啊,都上门做饭了。"
"别瞎说,人家就是客气。"我踹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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