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一直沉默,突然说:"我们得兵分两路。一路按绫子的新坐标去看看;一路联系国内,准备正式追索。"
"太冒险,"田中摇头,"山本家的人已经在这一带活动了。"
正争论着,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老张一个箭步冲到窗边,小心地撩起窗帘一角:"黑色丰田,两个男的,在路口下车了。"
田中脸色大变:"是山本家的人!他们的西装袖口有家纹扣子!"
我们迅速熄灭炉火,收拾证据。老张从后窗侦察回来:"他们挨家挨户查,最多二十分钟到这儿。"
"走后山,"田中抓起车钥匙,"我车停在枫林另一边。"
我们匆忙打包。老邻居把账本和笔记藏进贴身口袋,我则把瓷瓶戴回脖子上。从后门溜出时,阳光正好,照得满地枫叶如血。
田中的车藏在灌木丛后。我们刚上车,就听见前门被踹开的声音。老张示意我们趴下,他则从背包掏出个小镜子,调整角度观察。
"两个,都带枪,"他低声道,"在屋里翻呢。"
田中发动车子,缓缓沿林间小路后退,不敢开车灯。开了约莫一公里,他才敢加速。
"现在去哪?"老邻居问。
我掏出手机查看绫子给的坐标:"先去这个'月见亭'看看。"
田中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月见亭?那是山本家的茶室啊!在私人领地里!"
我们面面相觑。老张打破沉默:"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或者是个陷阱,"老邻居阴郁地说,"那姑娘可能被迫配合她哥哥。"
瓷瓶贴着我的胸口发烫。我想起绫子笔记本上的和歌,和那句"情已显露"。不,我不相信那是陷阱。
"去看看,"我坚持,"小心行事就行。"
田中叹气:"至少要等到晚上。白天那里有园丁和警卫。"
我们在长野市郊的一家情人旅馆暂避。房间狭小但隐蔽,最适合躲藏。老张和田中出去打探消息,我和老邻居研究绫子的笔记。
"这姑娘真是下了功夫,"老邻居指着一条条记录,"看,她连每件文物的现有保管人背景都调查了。"
我翻到一页特别标记的内容:编号1001,没有名称,只有"故宫旧藏,1944.9入,未出"。旁边标注着"月见亭地下?"三个字和一个问号。
"这是什么意思?"
老邻居激动得声音都尖了:"编号1001...这可能是山本家最珍贵的藏品!藏在茶室下面!"
傍晚,老张和田中带回食物和消息。山本家确实在全力搜捕我们,甚至惊动了当地警方。更糟的是,东京那边已经派人增援。
"今晚必须行动,"老张说,"明天就更难了。"
我们简单吃了饭,制定计划。田中负责开车和望风;老张带夜视仪和电击枪;老邻居准备文物鉴定工具;我...我带着绫子的瓷瓶和那个模糊的希望。
月升时分,我们来到山本家别墅外围。与长野的别墅不同,这里是纯日式庭院,围墙高耸。田中指着远处一个小山丘:"月见亭就在那上面,要穿过整个园林。"
老张用夜视望远镜观察:"两个巡逻的,带狗。电子围栏...等等,东北角有段围墙的监控在闪,可能是故障。"
我们决定从东北角突破。老邻居用绝缘剪处理电子围栏时,我的手心全是汗。瓷瓶似乎越来越重,提醒着我此行的目的。
翻过围墙,我们匍匐在灌木丛中。庭院设计精巧,假山和池塘恰好提供了掩护。巡逻的警卫牵着狼狗从不远处的石板路走过,手电光扫过树丛。
"跟紧我,"老张低声道,"地上可能有压力传感器。"
我们蛇形前进,花了近一小时才接近那座小山丘。月见亭是座六角形茶室,月光下显得格外幽静。亭子周围没有警卫,这反而让我们更加警惕。
"太安静了,"老邻居不安地说,"不对劲。"
老张示意我们等待,自己悄悄绕亭子检查一圈:"没人,但..."他指向地面,"有新挖的痕迹。"
我们小心靠近。亭子地板中央有一块方形区域颜色略深。老邻居掏出小刀撬开边缘,露出一个金属把手。
"暗门!"他兴奋地低语。
老张阻止他立即拉开:"可能有警报。"他检查四周,在柱子后发现一个小型电子装置,"红外感应器,但...被破坏了?"
我们面面相觑。谁破坏的?绫子?
拉开暗门,一股冷风夹杂着陈旧气息扑面而来。狭窄的楼梯通向黑暗。老张打头阵,我居中,老邻居断后。
地下室比想象的宽敞,温度湿度都严格控制。中央的玻璃展柜里,静静躺着一幅画卷。
老邻居扑到展柜前,脸贴在玻璃上:"《千里江山图》...王希孟的...故宫旧藏..."他声音哽咽,"我以为它被烧毁了..."
这幅长达11.9米的青绿山水是北宋天才画家王希孟十八岁时的杰作,堪称国宝中的国宝。我曾在资料上看过复制品,但真迹的震撼无法比拟。即使隔着玻璃,那青绿山水的鲜活气韵也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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